陶四喜挣脱开陶二云的手,上前一步,跟马氏那里大声道:“没那金刚钻不揽瓷细活!我又不傻,既然敢去跟王老虎打赌,自然就有法子拯救药田。”
“我豁出去一把,倘若这事成了,我爹和我爷都能回来,咱家也不用卖田卖地。奶你真当那印子钱是好借的么?利滚利压死人!”
“到时候还不上钱,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烧杀抢掠啥恶事都做得出来,就连你这老太婆都能扒光了裤头子甩到村口去让人看笑话!”
“即便我输了,搭进去的也是我自个,王老虎是指名让我去给他家的傻儿子做媳妇,不是让奶你去,也不是让二婶和三堂姐去,你们该咋整咋整,慌啥?怕啥?闹腾个啥?”
不知是陶四喜发起火来的样子太过凶恶震慑住了屋子里的人呢,还是因为她把输了的结果说得很清楚,让马氏和朱氏她们明白那契约并没有扯上她们,于是,东屋里暂时安静了下来。
陶大兰也顺势接下了马氏手里的笤帚,扔到墙角去了。
这边,陶春生皱着眉头跟陶四喜这道:“四丫头,这屋里没有外人,你老老实实跟二叔说,你那法子到底是啥?你说出来咱帮你一块儿合计合计?看看是不是当真可行?”
陶四喜看了这个始作俑者一眼,冷冷道:“无可奉告。”
陶春生:“……”
一旁的朱氏扯了扯嘴角,冷嘲热讽道:“这都啥时候了还在卖关子呢?夸下海口的时候逞威风,回头有你哭鼻子的时候……”
“我四姐不是夸下海口,我信我四姐,她说行,就一定行!”
一道清脆的童音打断了朱氏的话。
是站在人群后面的大平。
小家伙双手握着小拳头垂在身侧,仰起头,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
这严肃认真的样子,仿佛一股暖流缓缓淌进陶四喜的心田,让陶四喜突然就充满了力量。
她朝大平勾唇,眼底都是欣慰。
谢谢你的信任,我的好弟弟,四姐不会让你失望的!
回了自己的屋子,陶四喜一头倒在床上,这两天可是把她给累坏了,劳心劳力。
昨日进山淋了雨,还发了烧,回来后又硬着头皮去找王老虎谈条件,以至于到了家里,还要去面对马氏和二房人的质疑和责怪。
她真的好累,此刻躺到这简陋的小床上,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天塌下来都懒得管。
可是,陶大兰来了这屋子,还给她送来了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