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藏匿的任何地方。
当然,这些纷杂的“琐事”,对杨安农这个普通小民而言,丝毫没有任何影响。相较于土人苦力遭遇到的种种不幸,他更关注工厂里东家什么时候可以给他多加几角钱薪水,生产过程中,管事不要太过严苛,少责骂他们几句,中午和下午休息时间最好能多延长一点,最不济,提供的午餐和晚餐,能多些肉和油水。
来到建业城已经快两年了,杨安农是愈发喜欢城市里的一切,喧嚣的人群,一栋栋整齐漂亮的楼房,充裕的物资供应,以及乡下很少见的美丽少女。
尽管工厂里的活计非常辛苦,甚至有时候会工作14-15个小时,以至于他回到租住的小屋,除了想睡觉,丝毫不做他想。但他每个月会从工厂里领到八块五角钱的薪水,比刚来时,足足提高了三块钱。
他现在除去各种日常开支,每个月多少都能存3-5块钱,一年下来,就可以攒下近四五十块。他私下里算了算,若是像这样工作五六年,再加上薪水的增加,说不定就能存下两三百块,那时就可以在建业卖一套小房子,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城里人了。
当然,最好再能娶一个城里的漂亮媳妇,跟她生五六个孩子,享受和和美美的幸福生活。
“安农,你走神了!”突然,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杨安农的肩膀,话语中带着提醒的口吻,“难道你忘记了?几个月前,同样也有一个走神的小伙子,他的三根手指可是被机器非常干脆利落地切断了。”
“……多谢了。”杨安农偷眼瞧了瞧正在四处巡视的工厂管事,然后低声对旁边的张小山说道。
杨安农所在的工厂主要是生产五金工具和铁钉,厂房里全都是蒸汽驱动的大机器。同样的,这些机器在设计之初,几乎没有做任何安全防护,一不留神,就会非常容易发生伤害事故。
提醒他勿要走神的张小山是一名归化夷人的后代,除长了一副跟汉人截然不同的面孔外,从语言、思想,到日常行为已经跟普通国民几无二致。他的父亲是一名德意志地区的萨克森人,二十多年前受荷兰东印度公司招募,万里迢迢地来到东方谋生。
服务期结束后,张小山的父亲丝毫不做任何犹豫,立即转投齐国,成为一名商船水手。然而,在张小山四岁时,不幸遭遇沉船,葬身大海。
张小山的安南母亲凭借着船东给予的一笔赔偿,艰难地将他们几个兄弟姐妹拉扯大。然而,厄运仿佛一直在伴随着这个家庭。他的哥哥为了赚取更多的薪水,继续了他父亲的水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