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南这般满蒙一体,但在政治和军事上对清虏颇为依赖。这两部还与亲准噶尔的札萨克图汗长期对立,双方不断发生小规模的冲突,在清虏的支持下,隐隐占据上风。若是清虏趁准噶尔无暇东顾之际,先行统合了整个喀尔喀蒙古诸部,未尝没有与准噶尔一战的实力。”
“可问题是,清虏在面对秦国从辽东、河北、山西、陕西,以及甘肃等边防军镇数千里的军事威压下,如何能倾力去整合喀尔喀蒙古诸部?”周占峰说道:“数年前,清虏伪帝康熙领兵征伐喀尔喀,让李定国寻机抓了一个破绽,集大军攻入漠南,虽说没有攻陷归绥,尽俘清虏首脑人物,但也对清虏予以沉重打击,损失人口、物资、牲畜无数,使其好几年都没缓过劲来。以至于现在,清虏在用兵时,一直都小心翼翼,轻易不敢倾巢出动,以免再被秦军所趁。”
“两位齐国贵使,再行三里便是我大清临时行在归绥城。都统大人有令,全军于此稍事停歇,整理行装,净衣洁面,准备入城。”这时,一名满洲八旗骁骑校策马奔至两名齐国黑衣卫使者面前,大声说道。
停歇的地方位于一处海子边上,附近有数千帐牧人聚集,成群的牛羊和马匹在刚刚露出的青色草地上悠闲地享受着春天的盛宴。骑马奔驰的牧人远远地围聚在队伍附近,好奇地看着其中两名身穿黑色军服、头戴大盖帽的军人,猜测着他们的来历。
“他们是……是齐国的黑衣军!”一些年纪稍大的旗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由自主地高声呼道:“……是齐国人来了!”
数十年前,在山东登莱,在南京城,在河北永平府,在辽东,以及在朝鲜,就是这些身着黑色军服的齐国黑衣军,将我大清八旗甲兵打得丢盔弃甲,损兵折将,栽在他们手里的王公贝勒、督抚总兵,以及参领、佐领等将官数以百计,损失的八旗军兵更有数万余,可谓是我大清唯一的克星,最大的苦主。
这天杀的齐国黑衣军,怎生突然出现在漠南地区?
一些心有余悸的八旗老人,不由下意识地踩在马镫上,举目向四周眺望,唯恐从某个方向突然杀来一支齐国黑衣军。
“都统大人,那两名齐国使者正在用纸笔写写画画,是否予以禁止?”一名参领走到带队的满洲八旗镶蓝旗副都统岱春面前,小声地禀报道。
“且由他们。”岱春扭头瞥了一眼正坐在海子边的两名齐国黑衣卫使者,冷然说道:“待到了归绥城,见了皇上,再行定夺。此时,暂不可得罪他们。咱就不信了,他们还能将这沿路观察到的地形地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