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头去。
“别过了病气儿给殿下。”罗氏垂着头小声道。
“难道瞧瞧表嫂,我竟还能如何么?”阿元从来不在乎这个,此时看了见她温和便松了一口气的舅母与表姐,这才指着床边的料子与罗氏笑道,“表姐说慌了,这料子本是我给她的,她竟然来替我圆场子。”见罗氏的脸突然煞白,阿元只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急忙笑道,“因之前是我偏听偏信,倒叫嫂子吃了委屈,这一份儿,是我特地给嫂子送来的,表嫂别与我见怪才好。”
说完,后头的含袖敛目捧上了许多的补药,另有些如意料子手串儿,放在了罗氏的身边。
罗氏用不敢相信的眼睛看着含笑的阿元,看了看阿玮带给她的东西,再摸了摸阿元的东西,突然浑身颤抖,扑在了阿元的怀里嚎啕大哭,仿佛要哭出自己全部的委屈一样。
这些日子,她心中惶恐不安,有被夫君厌烦的痛苦,还有会被休出家门的惶恐,更有累的阖家不宁的愧疚,这样的情绪交杂在一起,竟叫她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此事,齐家定然给表嫂一个交代。”江南水乡的女子,秉性中带着一种柔弱,不似长在京中膏粱之地的女子那样坚强。
就如同同是被夫君厌恶,顺王太妃就敢跟她那好三哥打了半辈子,最后儿子袭爵,自在逍遥,而这位表嫂却只能悲悲戚戚地过日子。
“这样儿就够了,有殿下的话儿,就够了。”罗氏就哭道,“罢了,他想要休了我,就休了好了,我,我只不想在叫家里头因为我……”
“可不许说这个话。”五太太便上前摸着她的后背慈爱地说道,“齐家不是背信弃义的小人,你嫁过来,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哪里是能随意舍弃的呢?”她叹道,“人无信不立,我应过你爹娘好好儿待你,如今虽……”她咬了咬牙,转头看了阿元一眼,便沉声道,“那小子既然喜欢外头的人,就一辈子不要回来!”
“母亲。”罗氏抓着五太太的手流泪道,“是我误了大爷的前程。”
她家虽说是书香门第,可是真心没有了做官的族人,在江南不过是富足之家,与她的夫君完全没有好处。当初她刚嫁过来,夫君就因这个挑剔过她,只说自己是王爷的侄儿,王爷的表弟,还是公主的表哥,这样尊贵的身份,却纡尊降贵娶了她这样的女子,实在是亏了。因常说这个,她又是知道齐家的风光的,便有些战战兢兢,越发地用心服侍夫君,想要弥补自己的不足。
没想到就算这样,夫君还是喜欢了总督家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