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责,可那也怪我,若我是个男子就好了,至少能养活自己,不拖累亲人。”
钱珍娘下意识得寻找借口推脱,可到底被徐青莺说得有些心痒难耐,“其实…我不像徐姑娘这般有大志向,我就想好好活着,旁人不要欺我辱我,给我一片安身之地便可。徐姑娘你说得那些都太好了,我没你想象中的那般能干,我怕是会辜负你对我的期待。”
“试试不就知道了?”徐青莺微微一笑,循循善诱,她知晓女孩子们大多自卑,适当的鼓励可以让他们重拾自信,尤其是钱珍娘、李招娣这类型的女孩子,自幼受打压长大,因此做任何事前都会下意识的先自我否定,可徐青莺却觉得,她们的潜力远不止如此。
“事情没做之前,先不要急着跟自己说做不到。你试过了,学过了,拼命过了,才能证明你也许真的不适合做这个事情。但就算如此,也不代表你无能,只能说你的天赋和优势在其他事情上,你只是不擅长这一件事情而已。”
徐青莺伸出了手,眼底是春风化雨般的笑意,却似乎有万千风华,“钱姑娘,世道混乱,做女子更是千难万难,你所求的那一片安身之地,任何人给不了你,只有你自己去争去抢,否则你永远像现在一样颠沛流离寄人篱下。所以,为了你的安身之地,为了不被人欺辱,为了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你要试吗,要学吗,要为我和为你自己拼一次命吗?”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莫名有一种振奋人心的力量,好似她这么说了,就一定会实现。
钱珍娘这辈子都没有听到过有个人告诉她,她可以。
她可以试试。
她自幼听到更多的是“扫把星”、“灾星”。
似乎从很小的记忆里,她就一直过着这样颠沛流离寄人篱下的日子。
她必须小心翼翼的活着,呼吸要轻,脚步要慢,饿了不能说饿,渴了不能说渴,冬日里只一床棉絮也不能说冷,冷菜冷饭更是常事,否则就是不懂事不知感恩。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木头人,从不敢表露自己的情绪,她必须把自己严丝合缝的塞进那个箱子里,才能勉强苟延残喘。
她何尝不想像徐青莺那样拥有浑身的气派。
说话之间,指点江山,不管男人女人,在她说话的时候都适合规规矩矩的,像极了画本子里英勇的女将军。
可她也只敢远远的望着,她心里知道,徐青莺是她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这辈子,她能有个安身立命之处,寻个老实可靠的丈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