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振英在北伐的路上也一直在反省。
她想过,造反的路上或许会有伙伴,或许也会有背叛,她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她自然可以用旁观者的角度,冷漠无情的推动世界线的进程。
可是,江永康的背叛,还是让她心如刀绞。
她不知道那一晚江永康是怎么放走李招娣的,可是事到如今,她想起来也许是当时自己的摇摆不定,让江永康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理由推动自己造反。
但不可否认的是江永康拿捏自己对李招娣的感情,利用自己和他一起造反这个事实。
这么多年,江永康只字不提,他到底是怎么能够守住这些秘密?
她当年为了李招娣之死如此痛苦,可江永康却一面安慰,一面冷眼旁观。
这让徐振英心里有了强烈的危机感。
即使她现在表面看上去是掌握大权,无限风光,可是依然会有人利用她,夹带私货。
就如当初的胡维,如今日的江永康。
徐振英并没有就这么离开,她临走之际,曾吩咐张秋蝉,若江永康有任何异动,可以先斩后奏——
于是,她发现自己更为虚伪和绝情的一面。
她一面觉得江永康无情,可自己同样无情。
原来在自己心里,任何东西都是可以舍弃的。
自己当真成了权力的奴隶了吗?
自己当真变成一个六亲不认的孤家寡人了吗?
徐振英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困扰,这一路也一直在反思这些问题,可是无论如何都没有一个结果。
徐振英从凤翔府的东面绕到北境,自然而然就避不开忻州。
徐振英人还在路上,北境和谈的事情却已经在忻州传得满城风雨。
忻州知府自从偷摸从报纸上看到徐振英要和赵毅谈判的事情,就觉得不好。
从地图上来看,徐振英不可能从汴京城而过,那么道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借道忻州。
也就是说,他的忻州是必经之路。
当年先帝为了遏制地方武备力量,因此每个州府的守卫编制最多也就是一万。
而忻州靠近北方,前有汴京城,后有北境,守卫自然松懈。
这两年大周朝更是战乱频频,因此忻州原本五千的编制也缩水成了两千。
“这要是徐振英来了,咱们当真是无处可躲啊!”知府霍争已然从报纸上推断出了忻州的结局,此刻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