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只是挥了挥手,拂去袭向面门的两枝弩箭,对射中自己胸膛的弩箭根本未予理会。
大汉像石头般的手掌被高速弩箭震的有些发麻,胸膛上的弩箭夹在轻甲里,像站不稳的长腿虫般颤抖两下,然后落到地面,箭尖隐有血渍,大概只是受了些轻伤。
忽然间,车厢内的老人花白的头发动了起来,像是银色的溪流般在脏旧袍子不停流淌,膝间那把横置的旧剑开始嗡嗡鸣叫,鞘内的剑身不停碰撞着内壁,似乎急不可耐想要出世饮血。
雪亮的短剑出鞘而出,化作一道青色的闪电袭向大汉。
闪电飞驰越过一位位袭击者的咽喉。
此时远处幽深的密林中传出一道灰色的流光,飞越过马车的侍卫。
“大剑师!”
看着那道灰色,众多侍卫终于面色微变,差一点他们就可以完成这个任务将马车中的人保护好,大剑师终究是大剑师。
在这过程中,坐在马车上的老者始终没有睁开双眼,仿佛之前并没有处于危险之中一般。
就在那流光要到老人的眉间时,老人终于睁开了双眼,一眼望去,那道灰色的流光原来是一把无柄小剑。
如今小剑悬在空中,动不得丝毫。
“你不是剑师,你是念师!”密林中传出一道惊呼。
仿佛听到这声惊呼,终于明白自己陷入了一个圈套。无柄小剑开始在空中剧烈的颤抖起来。
老人双手搁在膝上,望着眉心前不到一尺外的无柄小剑,目光静柔如丝如缕,然而这些丝缕蕴着恐怖的力量,紧紧裹着想要逃离的无柄小剑,让它根本无法动弹。
这样的徒劳不知过了多久,无柄小剑终于摔落在地上。就在这时密林中传出一道痛苦的闷哼。
老人平静的看向密林,双手撑在膝上,干瘦的身躯从车内弹起而出,神情复杂的看向密林。
夜色降临,北山口一片安静,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中年书生从林中走出,此人神情俊朗,虽然年龄稍大,但若在长安画舫中相比也担得起翩翩二字。
只可惜此时他的模样怎么也谈不上翩翩,无数极微小的血珠从脸手上毛孔里渗了出来,把他变成一个面容恐怖的血人,青色长衫有些部位也已被血渗透,看来被衣裳遮蔽住的身躯如同露在外面的脸手一样,同样被那些小血珠铺满。
中年书生抬手擦了擦眉上的血汗,看向老人:“昊天道南门供奉吕清臣竟然弃剑修念,这个消息若传出去,不知道会震惊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