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握着胸前的坠子,盯着孟凡宇看了半天:“你给我解释一下吧,你不是好多这方面的书吗,这事我理不明白。”
“我也理不明白,”孟凡宇发动车子,“先找到地方再说吧。”
孟凡宇把着方向盘,手指轻轻地敲着,他不是敷衍陆远,他自己也有些混乱。
这些事,那个洞是否存在,陆远得到瓶子的方式,都是他不知道的,或者说,这是他洗掉的记忆里的一部分。他在心里苦笑了一下,陆远拼命要找到的过去,拼命要揭开的真相,却正是自己曾经拼了命要洗掉的。忘掉的越多,他就越自在,他只要还能记得自己要做的事就好,至于别的,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投入的感情越多,陷得就越深。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陆远把坠子拿到眼前,对着光来回看。
“一个很多人都想要的东西。”
“看来的确是,肖雨为什么也想要,刚才那个人说的,因为我不给她这东西,还挨打,给关起来?”陆远很自然地说出肖雨的名字,而不是“妈”,他无法将自己代入那段记忆,他有记忆的日子里,没有家,没有父母。从档案上看到,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些过往的时候,他也同样找不到代入感。
孟凡宇没有出声,静静地开着车,离陆有利说的那个路口越近,他能感受到的东西越多,他心里一阵阵翻腾,有些眩晕,看来那个洞是真的存在,能让他有这么强烈反应。
“这是个工具,”陆远还在分析,“而且是个主动工具,我戴着它这么多年了,如果它是被动工具,不可能一次特殊变化什么的也没有……”
孟凡宇突然把车停在路边,陆远看了看窗外,前面是一个岔路口:“是这条路吧?怎么停车了?”
“我找地方上个厕所。”孟凡宇打开车门。
“要我帮你放哨么?”陆远笑了。
“我怕你偷看……”孟凡宇下车,咬牙忍着阵阵眩晕回了一句。
这是他们十几年来没有变过的对话,每次找不到厕所方便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对话。陆远笑着把坐椅放低,靠着椅背闭上眼。
孟凡宇走进路边的一片桃林里,确定陆远看不到他了之后靠到一棵树上:“出来。”
“太亮了。”沙哑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别废话。”孟凡宇滑坐到泥地上,汗顺着脸颊滚落。
一阵黑雾从树影里像被风过般地显现出来,慢慢聚成一个人形,看起来没有实体,如同一个幻影,飘忽着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