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玩意,是以突厥只能以这种原始的强攻方式进行攻城。
一架架长梯架上城头,让城墙上几乎被无尽的箭矢压制的几乎动弹不得的大梁守军,不得不冒着中箭的危险进行反击,大石,滚木,金汤,有什么就砸什么。
固然突厥死伤很大,但因为箭雨的缘故,守军也一点不好受。
年岁不小早已白发苍苍的卫承恩穿着先帝御赐的蟒袍,干瘦的身躯站的笔直,手中的长剑甚至沾染着鲜血,这当然不是突厥人的,到底年岁大了,即便有心杀敌,也无力去做,这剑上的血迹,不过是宰了几个意图逃跑的逃兵罢了。
而其左右,却是清一色的太监打扮,人人手握长剑大刀,组成了一道不一样的督战队。
卫承恩知道,即便万分之一的几率能将洛阳城守住,私自开启皇室宝库,以宦官之身干涉军政,甚至还组建太监的督战队,这一切都将遭到朝中那些伪君子的声讨,早已形成偌大利益链条的官员士子,是见不得太监掌权的。
哪怕卫承恩事出有因,哪怕他守住了洛阳立下天大的功劳。
这都没有用,因为对官员士子而言,此例不可开,开则如洪水决堤,是以必须严惩,必须以儆效尤。他们不会乐意身边会有一批太监的崛起,哪怕仅仅是监视都不行。
然而卫承恩并不后悔,作为太监,作为孤儿,卫家早已断绝了血脉传承,从五岁入宫,至今七十三年,卫承恩见过太多的起起伏伏潮起潮落,也服侍过一位又一位帝王,受到每一人皇帝信任的他,早已将心思全部放在了效忠之上。
先帝驾崩,卫承恩以老迈为由,自愿前去看守皇陵,不过太后高玉瑶认其劳苦功高,派往洛阳任大总管颐养天年。
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回想一生,也算不枉一世。可委实没想到,中原腹地,居然还有被突厥人打过来的一天。
大气磅礴都洛阳宫代表的是皇室,代表着皇室的权威,作为皇室的死忠,卫承恩绝不会让此地受到突厥的亵渎,能守得住最好,若实在守不住……
“来人……!”卫承恩沙哑,转过身看着城中的宫殿。“传令下去,城中十四至四十五岁男子尽皆征调听从安排,如有不从者,杀!”
洛阳城战况惨烈,城头数次被突厥杀将上来,好容易才压制下去,城墙上下,死尸遍地。
孙守仁带领军队朝着洛阳赶来,但隔着五六十里便远远的扎下营地,设置栅栏沟壕拒马,又挖下陷马坑无数。大有将营地建设成一幅固若金汤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