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在清远交通系统站稳脚,必须要跟着马阎王混。”
金杨诧然道:“马阎王?”
“马国富,你们交通局的大老板,霸了十一年局长宝座,地区下行政命令都不让座的牛人,能耐大着呢!这几任的县委书记都要让他三分,否则……”他做了个滚蛋的手势,继续喷者唾沫子,口若悬河讲了起来……金杨笑眯眯地边听边附和,实则心里早炸开了锅。这家伙的说法哪怕有十分之一的真实都是不得了的事情。
他总结出以下几点。
交通系统的一言堂霸主,说一不二,一名职工的普通工作调动必须要他口头同意,然后他再口头通知人事科就可以了,正规的申请报告和审批没有任何作用也不需要;县商业大道刷黑工程或者农村的‘路路通’等县内基建工程,大都被他孝敬给县委县政斧的头头脑脑;凡是收费站小有姿色的女人都逃不出他的魔吻,不服从就以‘末尾淘汰’为名清理下岗;交通局名下的交通大酒店,是他搞权钱色交易的私家大本营;他有个弟弟是清远一霸,垄断大多数娱乐服务行业,他的妹妹据说嫁给华北某军区政委的小儿子,而这个政委祖籍清远,是云西地区硕果仅存的最高级别将领,逢年过节云西市都派重要领导前去华北慰问。
至于他大肆敛财的段子,大巴车已经到达清远汽车站,那名“热心快嘴”的乘客仍然意犹未尽。
虽然他在决定来清远前已经有些心理准备,但是刚才得到的信息比他所想超出了千百倍。他将要面对的对手,已经超出了官场的范畴,是一个无恶不作地活阎王。有钱还有势。经过长达十几年的运作和经营,他背后早已撑起无数把保护伞。
按他以前的想法,自己和柳承汉站在同一战壕,他在省城一把手身边多年,不乏人脉,还会搞不定一个小县城的地头蛇?
现在想想,自己的想当然,委实太轻率了。稍有疏忽,便有可能万劫不复。可自己也不是来清远打酱油的呀。怎么说清远都是他的家乡,他不爱这个养育自己的家乡吗?
来前他还一直沉浸在搭上柳承汉这辆顺风车的小得意之中,一脚踏入清远的土地时,一种无形地压力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下了车,他站在串流不息的客流中,仰首默默寻思。良久,良久……他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喃喃道:“人生难得几回博!”
然后抬头挺胸出了站口。他看见一袭老式中山装的大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对他招手。
他笑着上前,罕见地开口喊了声:“伯!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