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丽猛地冲上楼去,不消须臾,就抱下来一幅被保存得很好的画。
小团子的东西,她都收拾得很好,而这幅画因为小团子经常在提起,她看得出来小团子很重视,因此愈发注意保存。
画的纸都恨不得是崭新的,丝毫没有发黄,颜料也和当年一模一样。
这幅画正是当年钟德宇给儿童时期的小团子,少年时期的锦初所作的。
画上小团子圆圆的脸颊,清透粉润,眼睫纤长,小鼻梁挺翘,精致可人。
尤其一双杏眸清澈通透,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子。
卓锦初身长玉立,和她一块站着,画上的他棱角不及现在的锋锐,但却透了一种扑面而来的少年感,清新不俗。
一张好皮相,姿态慵懒,完全是颠倒众生的姿态。
虽然年纪不大,但从画里,那种沉静冷峻的气魄已然渗透出来。
这幅画一秒就把大家带到了十几年前,就连卓青峰,眼神都变得温暖起来。
“妈,画怎么了?”卓然叉了个荷包蛋,放嘴里咀嚼着。
溏心弥漫着,在唇齿间四处乱窜。
于秀丽瞪圆眼睛,一字一顿道,“刚姚太太告诉我,当初给你们画画的那位钟德宇,现在已经成了大画家,他的画现在炽手可热,好些人买,价格被炒得无法无天了。大家都恭维他,说钟画家这些年成长很大,但钟画家却说他此生画的最好的一幅画,恰恰在十几年前,金山镇的一个街头,是他为一对兄妹两作的一幅画,信手拈来,但却是他的巅峰之作。”
艺术就是这样,灵感一上来了,有感而发,甚至胜过那些花里胡哨的技巧。
大家都不知道当年钟大画家在街头做的画是否还在,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或许那家人只会把那幅画当垃圾给扔了,可是还是有一些人心存侥幸,说如果找到那幅画,愿意花高价去买。
卓青峰都屏气凝神,卓然不知不觉忘了嚼,“多少钱?”
只有卓锦初和小团子淡定得很,仿若置身事外。
卓锦初给小团子切好了一片吐司,放到她手边。
“谢谢大哥。”小团子杏眸温软。
卓锦初眉心跳了跳。
若说是两人关系转变之后最大的变化是什么,那就是他对她越来越没抵抗力,越发招架不住她的笑。
这四个月,明面上愈发的难熬。他度日如年。
但小团子却浑然不知,笑容清纯,越发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