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先生从来不进任何一家学堂,私塾,遇见读书人,更是几乎都不打交道,让他宋沛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至于这是为什么,他没有问过自家先生,自家先生也没有说过。
他宋沛眼界不高,看得不远,被自家先生从远游城里带出来之前,想得最远的只是能在某座学堂听一听老夫子讲课便心满意足。
至于现在,他只是知道自家先生一边走一边再和他讲道理,那些道理兴许不大,但绝对很实在,就好比之前给他讲过的没有事情是理所应当的一样,那些个道理宋沛也在想,那些学堂里的老先生会不会讲,后来得出结论,八成是不会的,那再想想,还是觉得自家先生的道理来得给近人一些,不是说那些老夫子的道理不好,只是那种道理,就好像是皇帝老爷,离着他,太远了。
老百姓吃着清粥小菜,想不了国家大事,等有一天他宋沛能够站在高位的时候,可能他就能真正沉下心来听那些大道理了。
只不过注定的是,现在他还听不进去。
走出几步,苏夜感慨道:“做一院之主如此,做一国之君也是如此,想得不仅仅对错,还要想着错的人对管辖之内的东西是不是有益处,那错的人呢,会不会是有好处,以简单对错来区分一个人,在不用考虑其他事情的时候可以,但是要是放在局内,就很棘手,先生我在想这些事情,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也会觉得很无奈,所以我才选择去到处看看,让心境豁达一些,之后再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没那么局促。”
宋沛嘟囔道:“依着先生这么说,还真是很怪啊,有好人还没好报,坏人还活得很好,就算是这样还算了,偏偏你还知道他坏,还不去惩治,好人还说不定要受冤枉。”
苏夜神色复杂,轻声道:“世道就是如此,不仅现在如此,可能就在很多年后的世道也是如此,想改,都难。”
宋沛嘿嘿一笑,“先生是说难,不是做不到嘛。”
苏夜苦笑,没有告诉他这种事想改是绝无可能,就算是这个世间,剑士一脉重现荣光,就算是人族最后将妖族赶尽杀绝,就算是从此人人可升仙,就算是山下人能够和山上人平起平坐,这种事情都没有可能,世道都不可能真正的变得那么可爱。
只不过想到最后,苏夜还是没有开口,他只是把那枚印章交给宋沛。
“多谢先生。”
宋沛捧着那枚印章,爱不释手。
只不过这枚在太保手里热得发烫的印章,在宋沛手里全无异常,苏夜不以为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