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诗集。
就放在了草渐青的面前。
草渐青看了一眼那本泛黄诗集。
伸手翻过一页,上面熟悉的字迹跃然于纸上,似乎便是那人亲手一笔一划的书写。
草渐青有些缅怀的说道:“怪不得。”
之前他感受到魏春至的气息,其实最开始并不是因为草渐青,只是后来看到草渐青之后,便觉得是因为这柄剑的缘故,可谁知道,原来真正的秘密在这本书上。
魏春至是个剑士,但也偶有舞文弄墨的时候。
她虽然一向不知道他写的是些什么,但也不会拦着他。
只是他的那些诗稿,她一次都没有看过。
更是一句都没有读过。
现如今随手一翻,看见一句“万壑树参天,千山响杜鹃。”
便觉得眼眶通红。
李扶摇扭过头去,女子情意相比较起来男子,其实要细腻的多,那些感情,在旁人看来,最多数月便要消散,可在女子心里,往往便能记住一辈子。
世俗凡人的一辈子短暂,只有百八十年,可修士的一辈子,动辄便是数百年,特别是在破境无望的暮年光景,最是缅怀,一但缅怀,便是实在是什么都解不开的结了。
男子都已经不在了,拿什么解?
就像是天底下所有的剑士手中的剑都斩不断情丝,天底下最出彩的诗人都写不进情愁一般。
情就这一个字,比天底下几乎所有文字都要给难得钻透。
李扶摇没有经历过太多爱恨情仇,也不知道别人心中是怎么想的,看着草渐青,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扭过头去,轻轻喝了口酒。
那边女子,已然泪流满面。
……
……
接下来南下的路途中,李扶摇走的缓慢,甚至抛弃了御剑的想法,妖土往南,便越是临近山河,气候更受山河那边影响,眼里总算是看到一些绿意。
李扶摇沿着一条大江缓缓往南,江水平缓,江面如同一面平滑的镜子。
有一条渡船缓缓南下,看着那渡船上站着的旅客,大多都是些人族修士,并无多少妖修。
在这边和在妖土深处其实相差蛮大,没有那么多打生打死的情况,还是和谐的氛围占据大多数时候。
背负剑匣的李扶摇站在江岸边,腰间悬着的是那柄遮云。
看着大船远处,笑意浅浅。
——
大船是一条三层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