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讨会再持续了几天, 终于告一段落。
专家组的专家们人手一份副本, 把整理出来的文稿带回去做进一步安排。
由于陆则是借调过来的,见习关系其实还是在镇医院, 送走专家们以后也就回了镇医院。
陆则回得很巧,正好预防接种那边要按照秋季接种计划到镇小和村小去给小学生打疫苗,把他给要了过去打下手。
见习生一般都是各个科室轮转, 把整个医院的基础科室都转悠一边, 像陆则一开始那样固定跟一个科室还有机会动手的反而比较少见。
陆则对于自己被安排去下乡搞计划接种没什么意见,收拾收拾跟着预防接种那边的人出发。
鹿鸣镇周围山岭延绵,有时候走上一个小时也不见人烟, 路也不好走, 甚至连大点的车都开不进去。
回归镇医院的第二天一早,陆则跟着带队的医生下乡去,先去目的地中的一处村小。
这几年村里的人慢慢少了,只有一到三年级的小孩在村小念, 四年级以后学生都集中到镇里的中心小学。好在近两年小镇发展起来了, 通往各村的路都给修了修, 医院的车倒是能开到学校门口。
领队的葛医生是本地人, 不是科班出身, 早些年自己摸索着给人治治病,虽然不一定有效, 但一般也治不死人,后来紧跟上面的政策补了函授学历,也就混成了医院里有编制的老前辈。
葛医生是个老烟杆, 一路上烟没离手,只不时转头问陆则几句闲话。
陆则做的位置离葛医生有点远,倒不至于受害于二手烟。
车子走到一处盘山公路,在山腰稳稳地转着弯。葛医生抽完一根烟,又转头和陆则说起话来。
“小陆没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吧?瞧你这模样,一看就是城里娃。”
“也不算没到过。”
葛医生来了兴致:“哦?你去过哪个地方有我们这边这么偏僻?”
陆则说:“我去过最偏远的地方,根本没有路可以通行,连个村子都没有,在地图上根本找不到能用来称呼它的地标名,只能用经纬度来定位。”
葛医生一脸“现在的年轻人比我还能吹牛逼”的表情,明显不太相信陆则的话。他脸上的褶子都皱起来了,说道:“瞧你年纪轻轻的,还深入过无人区?”
陆则一脸平静地说:“阴差阳错被我爸带去的,当时都没做准备,差点因为高原反应命都没了。”
当时他年纪还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