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对方担忧多日,心里生出一丝歉意,欲要告诉她真相,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妥,便开口道:“我只说他是个魔星,又未说会有什么妨碍,你担心什么?”
穆念慈一愣,呆呆的道:“啊?我只怕他长大后,会和他父亲一样,为非作歹,污了祖上名节,仙人所言的不妨碍,也是说他不会如此么?”
他摇摇头,继续神神叨叨的说道:“好坏由人,岂能天定?不过他祖上与父亲理念相冲,闹到他身上,余荫散尽,前半辈子或会一路坎坷,且性子多少有些愤世嫉俗。”
听得杨过并不会步杨康后尘,穆念慈松了口气,又听他将来免不了要遭受磨难,忍不住把他搂紧了一些,一时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沈元景又不以为然补充道:“如今恰逢乱世,人命宛若风中烛火,倾颓只在须臾之间,能长大成人,已是不易,何况他无有父亲庇护,坎坷一些,不也正常,何必忧虑?”
穆念慈这才宽心一些,望向怀里婴孩,见他大眼圆溜溜的转,咧开嘟嘟小嘴笑了,顿时心里柔软,想道:“是了,他得遇仙人,疾厄解除,能健康长大,就是万幸,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于是她拍了拍怀里的婴孩,说道:“仙人说得是,我太过贪婪了。”又托着小杨过朝沈元景一礼,道:“仙人之恩天高地厚,民妇不知道如何去报答,但有吩咐,定会照办。”
沈元景笑道:“我能有什么要你办的,且离去吧。”他挥挥手,然后又道:“对了,你这身子,比起他来还要差劲,需好好调养才行。如若不然,恐怕支撑不到他成年,便会故去。那他未生而丧父,幼而失母,磨难岂不是多了一重?”
穆念慈听得一愣,勉强答道:“不碍事的,我多少会一些强身健体的武功,定然会支撑着看他长大。”说罢,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
沈元景知她后来并未能如愿支撑到杨过成年,又见她一身补丁的衣服,想必生活过得艰辛,此刻离去,恐怕也要重蹈覆辙,心底微叹,道:
“也罢,你既寻到此处,也算与我有缘。你拿着这块玉佩,去到山下,照着这个地址寻去,那是我的一处别院,里面金银俱足,你且住下,每隔十日,你须送一筐瓜果与笔墨,放到这里,我自会来取。”
穆念慈有心拒绝,转念一想,她一人孤苦无依,又不愿找郭靖黄蓉,那杨过再大一些,便乏人教导,真要长歪了,如何对得起杨铁心抚育之恩。留在这位太华仙人身边,起码有个盼头,于是接过玉佩,与写着庄园位置的纸卷,慢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