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张三丰在后山见着沈元景,先致歉道:“沈教主,我思忖了一夜,你说阐述的武学道理博大精深,远超我之前所学,实非短时间可理解的。
现下想要说出个所以然来,的的确确是不能。我思前想后,惟有一个法子,便是我依照此理,重新修炼一番,或可有些不同的见解,以做引玉之砖。”
沈元景摇摇头,说道:“真人肯亲身尝试,那自然是好。不过我所求只是他山之石,真人依着自己理解讲来便可,无需做出如此牺牲。”
张三丰笑着说道:“道途无尽,可武学之关隘受限人身已然到了尽头。于我而言,循着旧路往前,再多进步也不是功力日厚而已。
现下有这样一条路,可助力我脱出樊笼,说来此事还是我大占便宜,平白得了这样的奇思妙想,心中十分欣然。就算没有教主这档子事,我恐怕也受不住诱惑,要尝试一番。”
沈元景见他出言诚恳,心下默然,彼此都是习武之人,不怕前路艰险,只愁前面无路。他点点头道:“张真人若想明白了,我便留在武当护法吧。”
张三丰道:“如此最好,不过要辛苦教主候上一段时日,等我从西域回来,便可着手开始了。”
这也是应有之义,对方肯亲身演练,已然是天大的好消息,沈元景自不会连这几天也等不了。
他或可遣明教之人去西域取来黑玉断续膏,只是思及有些事还是要对方亲自去做为妙,施恩太过,反而不美。
这时,张翠山夫妇带着孩子找来,眼巴巴的望着沈元景。后者心里一动,说道:“张真人,我又想到一个法子。你看着孩儿天资聪颖,骨骼精奇,若按照我那一条路子培养,岂不是绝佳的参照么?”
殷素素听着像是要拿自家孩子实验功夫,当即脸色一变,就要拒绝。张三丰连忙道:“素素,你还不快谢过沈教主,他践行的武学道路通天彻地,是全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肯教给无忌,是这孩子天大的福分。”
张翠山对师父自是深信不疑,当即领着张无忌磕头道:“多谢沈教主!”
沈元景轻轻将其拂起,又对殷素素道:“你若要回去省亲,便可跟我一路,我还能照料你一下。另外,你须得将谢逊的下落告知韦蝠王,他好安排人去接来。”
张翠山一怔,说道:“教主不是说,义兄已然到了光明顶了么?”接着又恍然大悟,对方显然是为了将事情拦在自己身上,便深深的一礼道:“教主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