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是对李靖说道:“该说的我已经尽数交待了,现下我还不便出面,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婠婠在一旁叹气道:“婠儿怎么觉着,这一小会像是过了十年一样哩。”
李靖脸上微微抽了一下,对沈元景道:“沈公子已然是为我指明了前路,若我不能凭着胸中所学,脱颖而出,哪还有脸来谈论其他。”
沈元景点点头,李靖又对婠婠一抱拳,快步离去。
婠婠摸了过来,从篮子里取出一盒糕点,说道:“郎君,婠儿跑了好几个地方,才买到的,你趁热吃了吧。”
她拿过一块糕点,伸向沈元景的嘴边,手指修长,比葱要白,比玉要润,双目脉脉含情,一脸期盼。
沈元景视线移了过来,朝着她双眼看去。
婠婠心头一震,对方双目之中,不带丝毫情绪,就是井中之水,毫无波澜,面上无喜无悲,同道观里的木雕,没有两样。
她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不知往哪里放,心头莫名的闪过一丝酸楚,脸上却是绽开笑颜,如昙花绚烂。
沈元景张嘴说道:“你来找我,还是想知道胜过师妃暄的法子?”
“是哩。”婠婠若无其事的拿回糕点,送到自己嘴里,嚼了两下,鼓嚷着脸颊,含糊道:“郎君答应我了的,可不许反悔。”
沈元景仍旧是看着她的脸,说道:“武学之道,诚于心正于意而贵乎自然。你来见我,一直便是伪装,纵然天魔大法十分不凡,能够欺骗大多数人,面上是真,可心里头自知是虚情假意,总会有破绽。”
“我可不总是在骗你。”婠婠在心里说了一句,嘴里却是不服气的道:“难不成慈航静斋就不是伪装了。”
“真作假时真亦假,假作真时假亦真。”沈元景道:“慈航静斋比你们高明的地方就在这里,她们从来不认为自己的拥有念头、自己坚持的正义是假。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她们自己都信了。”
婠婠若有所思,目光灼灼,追问道:“若是我也真心实意的对你,你是否也会信我?”
沈元景摇头道:“难。人之天性就是向往光明,黑暗可能得逞一时,光明却是永恒。阴癸派本就是魔道,叫人防备了三分;所行所为,又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上不得台面,如何叫人信任?”
婠婠有些生气,又有些伤心,喃喃自语道:“原来婠儿在郎君眼里,是这般不堪么?”泫然欲泣。
沈元景却不理,继续说道:“反观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