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找了长眉真人,将她讨去做徒弟。不过她此言有些偏颇,你看世间诸多门派掌教,哪个不是心思通透之人?
便是峨眉派,当年长眉真人传承衣钵,为何单单选了齐道友,不也是那玄真子为人偏执,不懂变通;苦行头陀性情冲淡,无论如何做事,都太坦荡。
至于灭尘子,道行功行,为人处事,性情心思,那一点都不如齐道友,若是选他,峨眉焉能有这般兴旺?”
癞姑知道对方既然守在这里,想要逃脱或是传递消息,都是不能,也乐得闲聊,听这些长辈秘闻,津津有味。
见他性子全然不是峨眉许多弟子说的那样,凶狠霸道,蛮不讲理,顿生好感,便完全放松,说道:
“前辈现下这个模样,又和我师父全然不像了。我每每问她江湖秘闻,她总怪我不够专注,曾说若我练到一刀之下,敌人头颅落地,任他过往种种辉煌龌龊,不都一样烟消云散,有何打听的意义?”
沈元景道:“令师真心如神尼弟子也。不过这话心如神尼说来,极为妥帖;你师父如此行事,未免过于刚硬。”
癞姑便知对方似在挑剔师父屠龙师太道行修为,心里隐隐不悦。但她转念一想,此人身份地位,若按峨眉门中猜测,休说师父,便是与师祖心如神尼,也不遑多让,才有释然。
不过任由对方臧否师长,总是不好,她忙道:“方才易师姐的言语,我想前辈应当是听见了,可意态悠闲,似全不在意,难不成是要拿我们几个做人质,换得太行山一众道友平安?”
“你这小尼姑鬼灵精的,是怕你们几个被我困在这里,外面的人不知么?”沈元景笑着虚点了点她,道:
“峨眉敢上门堵我,有把握的,无非是玄真子拿着两仪微尘阵或是齐掌教手执灵翠峰,俱都是聪慧之人,现在定然已经发现不妥,不就就要来此,你就不要多操心。”
李英琼忍不住问道:“那师祖便不怕齐师伯他们,伤害到英男姐姐几个?”
沈元景笑着答道:“玄真子一心光大峨眉,若是他前往,有白矮子前车之鉴,但凡无把握将我杀死,也是不敢以大欺小。换了齐道友过去,他处事计谋深远,为人谨慎有度,更不至如此不智。”
李英琼见他这般说话,也稍稍去了担忧,又升起疑惑,道:“师祖对掌教师伯似乎很是欣赏,为何两派不能求同存异,非得要斗个你死我活?”
沈元景轻笑一声道:“话要说来,可就繁复了,你只需明白,此乃大道之争,不得不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