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邪道,对吗?”
曹余沉默了,良久。抬头看着他道:“巴特尔应该都招认了吧?”
李素点点头:“都招了,所以,我今日来找你。”
曹余苦笑:“那我也无甚可说了,糜费城中百姓赋税,私养异族军队,此罪……,我的父母妻小皆居关中长安,陛下欲诛我九族,倒也方便,曹某戍守西州三年,不仅一无所得,还犯下这泼天的大罪,曹某……辜负了圣恩。”
李素盯着他的脸,忽然道:“你辜负圣恩,但是,你问心无愧,对么?”
曹余一呆,然后,情绪像釜中的沸汤一般渐渐激动起来,全然撕去了刚才淡定平静的伪装。
“不错!曹某确实问心无愧!尽管苦了西州的百姓,尽管我私养异族军队,尽管这三年城中商旅不行,百姓被盘剥得愈加困苦,可我曹余仍问心无愧!”
充血的眸子狠狠瞪着李素,像狼一般低沉喘息。
“我一切都做错了,可是,西州直到今日,仍是我大唐的治下!它仍是大唐的城池,大唐皇帝陛下的圣旨来到西州展开,城中无论官吏将士还是百姓皆须下跪聆旨!这座城池真正的主人,仍是我大唐皇帝陛下!”
曹余激动得像一头困在笼中的病虎,来回徘徊,低沉咆哮。
“李素,我告诉你,从见你第一眼起,我便厌恶你了,很厌恶!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用居高临下的姿态评判我做得对或不对?你可知你踏进的这座西州城,是三年来我和项田以及折冲府将士还有那些突厥人花费了多少心血,付出了多少人命代价才守住的!西州百姓被盘剥,商人被苛以重税,他们都受苦,而我,也在受苦!为了西州城,为了养那支突厥骑兵,我这三年来变卖家产,散尽万贯,原本殷实的家境如今一贫如洗,家中老父老母和妻小被我连累,日子越过越穷苦,项田更是索性连家中的侍妾田地都卖了,为了西州城,我连自己都盘剥,谁不是在受苦受害?”
李素悚然动容,神情渐渐凝重起来,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曹余那张委屈而扭曲的脸。
“贞观九年上任刺史,这三年来我向长安朝廷三省上疏无数,要钱,要粮,要工匠,要民夫,每次上疏皆石沉大海,杳无音讯,陛下和三省朝臣们似乎已完全忘了西州这个地方,完全不记得西州也是大唐的国境疆土之内,我这个西州首官缺钱缺粮缺人,什么都缺,却要为陛下守住这座城,只要我还在西州任上一天,西州就必须仍是大唐的城池,李素,你告诉我,我已被逼至如此绝境,除了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