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啊!”
黄碧友骂道:“说你到底是谁?”
“说了,我真是汤显祖!”
“娘的,真不打不行了!”几个巴掌下去。
对方才连忙道:“我说,我说,我是汤显祖的堂弟,我叫汤家祖。”
“真的?”
“真的真的,肯定的真的。”
“我问你汤家祖,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汤家祖哭着道:“当然是一个人。”
“真的是一个人?”
“是,是。”
“我看不对。劈成两半,就是两个人了。”
“大哥,我求你别这样好吗?”
陈行贵说完几个人又要上前去打汤家祖,林延潮拦住了道:“此人方才吟得那首诗,确是上佳之作,我以往没有听过。想来确实是汤临川所作。此人不是他的亲戚,也是有几分关系,给他留几分颜面吧。”
听了林延潮这么说,陈行贵才放开汤家祖。
汤家祖讨好地看了林延潮一眼道:“我确实是临川汤家,出门至闽中游学遭了贼。盘缠被偷尽,故而囊中羞涩,托了家兄之名到处招摇,骗吃骗喝,没料到这位相公一眼就识破了。”
林延潮点点头道:“读书人游学四方,总有落难的时候,我是相信你是出自临川汤家,这有点钱你暂且拿去用吧。不过不要再到处招摇,如此污了令兄之名。”
说着林延潮拿了两百钱出来,陈行贵道;“宗海,在我这里,哪里有你花钱的地方。”
说着陈行贵对汤家祖道:“若是再让我看到你冒名招摇撞骗,就不是一个人,两个人了。”
说着陈行贵随从拿了五两银子给汤家祖。
汤家祖听了连连称是,当下颜面离去。
安泰楼,楼上楼下的客人本是听了汤显祖的大名,都是要来一睹其人,但却见得被林延潮识破的一幕。
众人见林延潮这般处置这西贝货,不由都是点头,赞其厚道。
众人心想虽是没见到汤显祖这样的大才,但见到林延潮这位渐渐崭露头角的闽中才子,也是不错。
不提十四岁的秀才,就是朝廷被授予贤良方正,以及那篇被社学选为作为儒童发蒙之用的为学,已足以令人别人重视了。
经过审汤家祖一事,方才闲谈的老儒,官吏,读书人都是来到这一桌,与林延潮相识。
一人道:“林相公,以你现在的名气,眼下来个假的,真的也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