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他们都可以做保,这信纸是昨日学生从算命先生那买到。” 林延潮从案前签筒里拿出一支签给衙役道:“立即派人将这二人传唤到堂审问。” 张茂智上前问道:“太守,不拆信一看吗?” 林延潮道:“何必看?本府确信这信纸里面就是本次府试的考题!”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下面儒童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张茂智笑了笑,拱手道:“太守实在英明,太守为国取士,秉公之心,日月可鉴,天地为证!这一次府试考题,晚生猜想必是准备不密而泄漏。” 张茂智这话看似给林延潮开脱,实际上却把屎盆子往林延潮头上扣。 身为国家抡才取士的大典,府试考题泄露,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 无论林延潮有意还是无意,都是一个失职之罪,不要想御史一定会对此事进行弹劾。 然后朝廷会追究林延潮责任,依以往惯例,一旦出现科场弊案,主考的官员里,最轻也要吃一个处分,三年内升迁无望,再严重一点就要罢官。 更不用说,林延潮在士林里好容易积攒的名声,都会因为今日这样的事而化为乌有。 府衙里上下官员,见此都是心想,林延潮这一次完了,仕途折戟啊!地方官绅实在够狠的,居然想出这样的损招。 而这时在府衙十字街的茶楼上,身为幕后黑手的几个生员已是得到了府衙里审问第一时间消息。 “林延潮承认了?”孟长眯着眼睛问道。 其余几名生员都是笑着道:“是啊,这一次林三元可是吃了大亏,搞不好是要丢官的。” “没错,借着府试之事,把他官声搞臭,下面田契之事,再压一压,也不容他不就范。” “还是孟长兄高明,想出这等妙计!” “有太守英名在,本府读书人必不会因此事,而对朝廷失望,只要太守答允他们立即重开府试,给他们一个重考的机会,然后再严加追究这一次泄露考题之人责任。” 张茂智这几句话都说到了,外面儒童的心坎里。 月台外儒童们都是激动地道:“说得好,张前辈说的太好了。” “没错,老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区区府试怎么会不过。” “就你这样还才高八斗,那么我考小三元不是如探囊取物。” “我周大牛又有一次重考的机会,娘啊!你等着我高中的消息吧。” “是啊,上一次不过马失前蹄,发挥失常,这一次重考我一定是金榜题名!” 下面落榜的儒童们都是这么想着。 “恳请府台垂怜民情!”张茂智说的神色激动,甚至感动了自己,举袖试泪。 林延潮摆了摆手道:“不着急,本案还有两个人证未到了。本府要听听他们的证词,再作决断。” 张茂智不由心底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