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林延寿续道,“你们三人乃我弟的门生,既在国子监读书,那么身为世伯照顾你们一二也是应当的,学业上若有不明之处,大可来请教。” “这是应当的。”三人敷衍。 林延寿继续道:“余读书有一心得,看四书不看朱注(朱熹注释),看其他经书,也不可以各家注释橫据心中,需自己阐发,如此读书三年,必然大有长进。” 这学舍附近人来人往。 有几名监生听了林延寿的话,不由驻足相互讨论道:“此言甚有来处。” “此乃释道二门直指本性的法门,听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能道出此话的并非一般人,此人是谁?他日不知可否向他请教学问。” “哦,他我是知道的,此人乃名满天下的林学士,学功先生的堂兄。” “难怪,难怪,才想有这等见识。” “但是学功先生不到二十岁即三元及第,怎么他的兄长只是区区的监生?” “诶,监生如何了?我们也是监生,大家不要妄自菲薄。” “正是,正是,只要有心向学,他日也有金榜题名之时。” 林延寿听了这几句话,神色淡淡的,丝毫也没有自矜之色。 而徐火勃他们大感丢人,他们知道林延寿的水平,这几句话估计又是他从哪里听来的,现学现卖倒是能唬人。 不过现在三人被一名捐监出身的监生提点,实在面子挂不住。 林延寿则是絮絮叨叨说了好长一阵,方才放了他们。 到了无人处,三人相互埋怨道:“就说了今日不要往这走,你们非不听,这下好了,若为同学知道必传为笑柄。” 徐火勃叹着道:“这有何益?在国子监一日,这世伯总是避不过的,抬头低头都要见,你们二人学我一般,忍忍就是。” “忍不了,忍不了。” 林延寿提点完三人学问回到甄府。 甄家小姐早候着门口,一见林延寿即道:“不是与你说了,今日家里来了客人,让你早些回来,怎么都到这个时候了。” 林延寿道:“遇到我兄长几个弟子向我请益学问,就提点了一番,故而耽误了。” 甄家小姐搀着林延寿的手笑着道:“原来如此,好了,我表哥就在厅中,你不要失礼了。” 林延寿点点头,不自然地将手从甄家小姐手臂里挪开,令甄家小姐脸色一黯。 林延寿天不怕地不怕,但对甄家小姐不知为何有些畏惧,二人成婚近五年,期间甄家小姐有段日子身子不太好,故而没有怀孕,一直用药调理着。 而林延寿也是如整日打熬气力的梁山好汉般,忙着自己的事,有些不近女色。 现在夫妻二人相见,林延寿在她面前还是有几分不自然。 林延寿扭捏地道:“夫人我知道了。” 于是二人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