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林延潮开口。 “我要玩糖人!我不想读书!” 林用自顾把玩,突见林延潮脸沉了下来,立即不敢再说。 徐火勃,袁可立,张汝霖相互使了眼色,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 林延潮还不知三人的心思,冷笑道:“这糖人是你们谁买给用儿的!” 当下徐火勃面色如土,硬着头皮出来道:“老师,是我。” 见这一幕,张汝霖,袁可立都是偷笑。 林延潮将二人神情看在眼底,对徐火勃道:“我知你平日最宠用儿,但也不是如此宠着他,还有火勃要买时,其他人为何不劝?” 张汝霖,袁可立立即垂下头。 这时候林用上前一步道:“爹,不光他们的事,是我要买的。要罚一起罚!” 林延潮冷笑道:“好啊,你倒是很讲义气嘛。” 林延潮看向他三位门生然后道:“平日要你们让用儿向学读书,你们呢?带他四处去玩不说,还有这江湖义气是谁教的?” 张汝霖立即道:“是徐师兄,他前几日与世兄讲水浒传!” 徐火勃为之气结,袁可立也是点头道:“先生,此事我可以作证!” 林用上前一步道:“没错,我就要学梁山好汉,长大了杀狗官!读书有个屁用?” 听了这一句,徐火勃魂不附体,而林延潮简直要炸了。 徐光启见这一幕,连忙上前走到林用面前道:“你不是喜欢糖人吗?我问你这作糖人的道理,你可知道?” 林用摇了摇头。 徐光启故意道:“你不知道,还不读书吗?这作糖人的道理都在书中,只要你肯学就游有用,来,我讲给你听……” 徐光启讲了几句,林用即听了进去。但见他聚精会神听着徐光启讲解。 而众人看着徐光启,不由诧异居然还有这等操作。 讲到一半,林用突然问道:“先生这是什么学问?” 徐光启点点头道:“这就是格物之学啊!” 林用目光一亮道:“太好了,这可比四书五经有意思多了,我要学!” 林延潮见此一幕,微微讶异,随即又是欣然。 万历十六年,新年伊始。 整个大明朝虽有小的灾害,但仍是一番太平盛世的景象。 正月一过,衙门开印。 衙门之事其实多是琐碎,刚上任时,一言一事看似关乎于天下每一个百姓,但其实背后都有一套规律。 即便是林延潮身为礼部侍郎,有时候也会知道这些那些不妥,但惯性力量无比强大,官员们常道前人行之多年的规矩,总有一分道理在其中,让后人不要妄加修改。 所以林延潮有时也无法违反这背后的规矩,只是照搬前人的做法。 虽说繁琐,但林延潮上任不过两个月,礼部的事已经上手,但衙门里的公事几乎耗费了林延潮大多数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