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寇假道伐明,其意在朝鲜,一旦朝鲜有失,辽东,山东皆是危险,倭寇稍有动作,则京师震动。” 林延潮看到这里,心想果真不如所料,石星还是如历史上,鲜明地抛出了他的观点。 丝毫不避讳,不掩盖。 申时行,许国,王锡爵对视一眼。 “那么以石司马之见,朝廷当有何作为?” 石星当即道:“首先加强辽东,天津,山东,宁波数口的守备,再多派细作探查倭国,朝鲜详请,一旦有风声立即回报,另外最好在辽东增兵。” 听到这里,众官员对于石星的意见,都有些冷淡。 大明的情况,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兵戎之事哪有一样不是花钱。 这还不是真正开打呢。 但是朝廷现在钱在哪里?国库已经快空了。 “于宗伯有何高见?”申时行问去。 于慎行看看石星,再看看林延潮,当即道:“元辅此事来得突然,可否容下官再想一会。” 林延潮对于慎行有些感激,显然他是听了自己的话。 两位兵部侍郎意见相左,但自己礼部则不行。 几位阁老点了点头,许国笑着道:“于宗伯三思而后行,此乃大臣典范!” 于慎行谦虚了几句,然后看了一眼林延潮意思是,下面交给你了。 “林宗伯呢?说几句吧!”王锡爵开口道。 林延潮当下道:“回禀王阁老,下官方司礼部,履新未久,衙门的事尚且上手,本不足于诸公在此高论,不过恰巧于倭国,朝鲜略有所闻,故而才偏坐末席洗耳恭听。” 王锡爵淡淡道:“哪里的话,现在沈尚书告病,此事正与汝职相关,何况这光海君的事之前由林宗伯全权处理,然后呈之于阁议之上的。” 王锡爵这话就是给林延潮压责任了,别推托。 林延潮抬头看了王锡爵一眼,然后道:“既然如此下官就斗胆直言了,下官以为国家御制四夷自有正体,征讨之法,在于兵部,外邦往来,在于礼部,各有掌职,不可紊乱。” 听了林延潮短短几句,众人都是刮目相看,这几句话厉害啊。 于慎行在旁也是点头。 “如西之哈密,南之交趾,北之顺义,皆乃枢府所事,累朝相沿,著为成法。而倭国之主平秀吉,卑微出身窃居于高位,他若欲讨明,意欲何为?诸公知道吗?” “倭国一盘散沙几百年,而今有一雄主一统倭国,其战将有几员,兵有几何,其船有几艘,这些我们知道吗?” 众人都是摇头,同时心底佩服,林延潮这几句话可谓一语道破。 原来大明立国两百年都是与藩夷打交道,打过架,赢过也输过,占了地盘或者被抢了都不稀奇。几百年邻居下来,大家什么脾气,手里有几张底牌,心底都是有数的。 但对于倭国,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