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民田数多,相应疏通。故有此举。” 天子摇了摇头道:“南方地下,北方地高。南地湿润,北地碱燥。且如前几年天旱,井泉都干竭了。这水田怎能做得?朕早说过此人迂腐,怎么还在用他?” 申时行谨慎地道:“眼下他已不开水田,只作开垦荒地,并试种旱稻,番薯等耐旱之物,以作备荒之用。” “番薯?”天子冷笑道,“这是前礼部侍郎林延潮从海外进献的吧,此物多食易胀气,岂可作备荒之用,徒然浪费田力民力,若非皇后,郑妃她们爱吃,朕早不让民间多种了。” 申时行心想,他虽看不懂林延潮,徐贞明的垦荒之举,但他看得懂林延潮,徐贞明二人,所以信之用之。 可现在天子不满,若是林延潮在时,他还会向天子保徐贞明一二,但现在林延潮都称疾还乡了,他也不必因此顶撞天子。 再说了天子未必不知道徐贞明是林延潮保荐的,在林延潮辞官后,天子故意打压徐贞明这也是一等权术和手腕。 申时行当即道:“既陛下觉得此人迂腐,那么臣于屯田御史任上再另择他人。” 天子点点头道:“说起林卿称病还乡,先生事先可是知情?” 这个问题不好说,申时行若说事先知情,天子肯定不高兴。若说不知,那肯定天子也是不信。 申时行道:“臣只知道他这半年来身子一向不是很好,称疾数次无法署事。” 申时行这话有说如同没说,天子却没有深究,反而道:“当初朕说不许林延潮入阁,这话是否有人传出去?” 申时行当即道:“陛下,此事是否有人外传,臣尚且不知,但臣守口如瓶,绝不敢有半点泄漏。” 天子伸手按了按道:“先生的为人,朕信的过。” “事君者忠也顺也,忠而不顺者,顺而不忠者,都不可为肱股之臣。” “朕知道林延潮对时政多有异见,主张变法。朕也没怪他,且看他一看。他林延潮却连上五疏辞官,说什么进而尽忠,退而全节,就是避风险而保富贵。” 申时行明白天子的言下之意。 在官场上对付这样忠而不顺的下属,可以让他办个难事犯个错,然后自己再重责后赦免,如此对方一般就‘顺’多了。 一次不行可以几次,顺了以后,就可以用心栽培了。 申时行当即道:“陛下之言,臣听起来是句句求贤爱才之心,此情纵使尧舜亦不能及也,臣闻之实不胜仰戴。” “以臣之愚见这忠而不顺,总好过顺而不忠,眼下不能用,将来却未必不能用,留着就算为国储才也是好的。” 听了申时行的话,天子龙颜舒展点点头:“先生言之有理,真不愧是三朝元老。” 申时行又道:“陛下谬赞了,臣侍奉三位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