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要将漕粮运之京师,但漕粮千里转送送到如何能节约国力,减少百姓负担,此为精一之功也。” “河漕,海漕各有千秋,不可因倡海漕而贬河漕,或倡河槽而贬海漕,当以各自利弊道之。” “河漕之利,一在于货物往来之流通,这几千里漕运,漕船代客运输酒,布,竹,木等等,这南货附舷北上,北货附空南下,皆日用所必需,因河漕之事沿岸多少百姓商家仰此为生。” “二在于这沿河之上的常盈仓,水次仓囤积了大量的漕粮,比如黄淮受灾,沿河仓储即可开仓放赈,以解民困,这也是便利。” “说了利再说弊,这弊也显然在于其一,官多徒役众,沿途盘剥搜刮不厌其极,漕运每年用银近千万两,满打满算一石漕粮运之京师,其价十倍有余。” “二在于黄河泛滥不止,要治河漕先治河。” “三在于漕河之势,中间高两头地,官吏维持所费不知几何,朝廷难堪其负担。” 翁正春,史继偕都是点点头然后问道:“海漕之利弊呢?” 毕自严当即道:“以往海漕之弊在于道远路险,费财损人,但吾以为海漕虽有漂没之损,却无盘剥之费,挨次之守,就算加上加耗,也远远比河漕所费小。” “其次在于船,我山东所造海船已可有千料之大,虽不如闽浙商船,但也可以航海。当年元都于燕,仍能从江南以海船运粮,为何今日不可呢?只要海运一行,那么维持运河之费,治理黄河之费,疏通河道之费,拉纤之费朝廷都可以省下来,如此不仅可以丰国库,也可以解民困。” 翁正春,史继偕对视一眼。然后史继偕道:“毕兄所言极有见地,这么说也是支持海漕,但为何反对我们二人呢?” 毕自严道:“既是海漕有如此多之便,为何本朝至今都不能推行呢?二位可想过吗?” “当年河督王临海尝以海运试之。” 毕自严笑了笑问道:“那么两位可知王临海为何提及行海运之策?” “不是利国利民吗?” 毕自严笑道:“两位只知其一,当年王临海为何提议要开海运,其因在于黄河改道,故而朝廷提议在莱胶开运河,但是王临海时为山东之大员,若是在莱胶开运河,必消耗我们山东地方之大量人力物力,故而才出面反对,并非是从利国利民考虑。” 翁正春,史继偕闻言都是恍然。 “其实当时张江陵在阁中乃持论支持实行海运,但两位可知为何后来当国时又更张不许海运吗?” 张居正乃是名臣,当初他为阁臣时支持海运,为何到了为首辅的时候却改变了主意。 二人再度虚心请教。 毕自严道:“因为要建海船必取木于湖广,张江陵是湖广人,他闻之建造海船必弊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