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建国百年以来,一直和金人以及蒙古人是敌对关系,朝廷早就制订了律法,严禁任何人往关外贩卖精盐、药材、粮食和铜铁等管控物资,违者一律按通敌罪论处。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如果回报足够大,很多人还是会趋之若鹜,挺而走险,久而久之,在大同、榆林这种天高皇帝远的边关重镇,早已形成了上下沆瀣一气,同流合污的合作网。
皇城,大明宫,上书房。
景文帝是个勤政的皇帝,除了上朝,他大部分时间都在上书房里,不是批阅奏折,就是看书写字,亦或是与人闲谈对论。
戴权面带笑意,急匆匆的走进来,把手中的折子呈给景文帝,景文帝接过来一看,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万岁爷,大同府的兵马都督接到飞鸽传书后,当即就发兵抄了孙家,连夜严刑逼供,证实共有八家与孙家一起往关外贩卖朝廷管控物资,官府中为这些人张目的是大同府的知府和同知,另有治中、别驾等大小官员参与其中,目前这些人全部被关押进当地大牢,此次共计抄了二十七家,共得现银二百八十六万余两,其他贵重物品一时间无法折算,保守估计不会低于百万两,眼下这些赃款现已从大同府启程进京,沿途各府县会派兵护送,最多半个月就可以抵达都中。”
“水溶,看来那贾瑜还是朕的一员福将嘛,他挨了一刀,没想到却给朕带来了四百万两银子的收入。”
景文帝心情大好,有了这四百万两的银子,今年的国库就能充盈很多,甚至还能拿出点银子给太皇太后修筑一座新的园子。
这青年正是北静郡王水溶,年不过二十许,穿着一件五爪坐龙白蟒袍,形容俊美,面色谦和。
水溶笑道:“陛下,这是件大好事啊,既铲除了祸国殃民的毒瘤,又收上来如此多的银钱,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戴权躬着腰轻声道:“万岁爷,这二十七家共有四千余人犯,您看...”
“陛下,容小臣谏言,这么多人若是全部依律处死,恐会有伤天和啊!”
景文帝思索一番,下令道:“此次桉件中正五品以上的官员赐鸩酒和白绫,朕给他们最后的体面,其余官员流放至沙门岛,看在他们以往也曾为国尽忠的份上,就不加罪于他们妻儿老小了,不过子孙三代以内不得科举做官,不得经商,不得婚嫁高门富族,至于其余那八家,和孙家一样处置。”
三个“不得”,断了这些家族百年以内想重振门楣的可能。
“让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