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日我就要去江南,可能几个月回不来,东府就交给你和芸哥儿了。”
程日兴诚惶诚恐,连忙道:“请老爷放心。”
贾政抚须而笑,贾瑜对站在下首的贾兰招了招手,贾兰走过来躬身道:“请师父吩咐。”
“在家里你我师徒之间不必拘泥这些繁文缛节,不要动不动就行礼,你先是我侄子,其次才是我徒弟,不可因为拜我为师,就把亲情疏离了。”
到底只是个七岁的小孩子,贾瑜见他不苟言笑,一板一正的给自己行礼,多少有些别扭。
贾兰恭声道:“这是娘亲跟徒儿说的,让徒儿恪守师徒之间的礼仪。”
贾瑜把那盒宫花拿过来,吩咐道:“把这盒宫花给你姑姑们送去,不必回来,自己玩去,后天下午我会带你去城外送别我的友人。”
贾兰捧着宫花盒子跑了,贾政感慨道:“瑜儿,为叔不及你学识渊博,才情横溢,等宝玉以后有了儿子,你要是不嫌弃,也像教兰儿一样教他才好。”
到底是做老子的,别看天天对大脸宝非打即骂,没个好脸色,可要说不疼那是假的,他又不像贾珍那厮那般罔顾人伦,摒弃亲情,他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没有合适的教育方法,加上贾母的威胁逼迫,管教不得罢了。
贾瑜点点头,笑道:“有老爷和侄儿的教导,定能成才,侄儿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路给兰儿以及后世子弟们铺平了,侄儿所做的一切,终归到底都是为了家族传承,让我贾家再兴旺百年。”
政老爹拍了拍贾瑜的肩膀,叹道:“宝玉和环哥儿要是能有你十之一二,为叔哪怕是现在就闭眼,也放心了。”
荣禧堂。
贾兰捧着宫花盒子走了进来,王熙凤问道:“兰哥儿,你拿的是什么?”
“回二婶婶的话,师父他老人家吩咐侄儿把这盒宫花拿来给姑姑们戴。”
不满十六岁的老人家。
宫花是皇宫庭苑中的花木,皇帝多用来赐给参加琼林宴的士子佩戴,太子陈贤赏下来的这盒宫花是另一种形式,它们用绢类织物辅以金银珍珠制成,是天家的御用品,极其精美,只是偶尔被拿来赏赐给臣子,殊为难得。
王熙凤笑道:“你师父有没有说也给他的嫂子们戴戴?”
贾兰正色道:“他老人家没说,不过想来也是有此意的,只是不知道盒子里有几支宫花,若是姑姑们戴剩下的可以给二婶婶戴,毕竟他老人家说的是给姑姑们戴。”
王熙凤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