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一双老眼瞪的像铜铃,张着嘴,从枯涩干瘪的喉咙里挤出来几声“啊”,除此之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贾琏则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恩侯,为了不让你们荣国府的爵位被褫夺,你必须得速死!如此还可以避免被千刀万剐,凌迟处决,也能给你自己留个全尸,这是圣人给你最后的恩德,鸩酒和白绫你选一个吧!”
鸩是一种鸟,羽毛有剧毒,鸩酒就是用鸩鸟羽毛泡的酒,具体有没有这种鸟暂无定论,鸩酒代表的就是毒酒。
他一辈子喝过不少的琼浆玉液,但唯独没有喝过鸩酒,他一辈子穿过不少的绫罗绸缎,但唯独没有用过白绫。
困兽犹斗,何况是人,求生的本能驱使着贾赦在做最后的反抗,他大声叫道:“我愿意被贬为庶民!我愿意去边关杀敌!圣人在上,恩侯这个表字还是您钦赐的啊,您当初说过,看在家父的情分上,会保我一生荣华富贵,平安无事!您怎么能言而无信啊,圣人啊!”
老太监怒喝道:“此獠已经疯了,来人,速速送他上路!”
狱卒立刻打开铜锁,两个人高马大的黄门扑了进去,贾赦状若疯癫,双目赤红、老脸雪白、头发凌乱,活像一只择人而噬的恶鬼,他奋力挣扎着,在混乱中,一脚踩在了自己儿子的手上。
贾琏惨叫一声,从昏迷中醒来,见此场景,他被吓得连连往后退,几番闪躲后,两个黄门把贾赦按跪在地上,一个黄门去掰他的嘴,他拼命的摇头,黄门只好紧紧捏住他的鼻子。
贾赦死活不愿意用口喘气,老脸被憋的通红,几十息后,他再也忍不住了,刚一张嘴,另一个捏着金杯,等候多时的黄门眼疾手快,迅速就把鸩酒倒了进去,然后用膝盖死死顶住他的下巴,以免他把鸩酒吐出来。
鸩酒是什么味道,只有喝过的人才知道,想必是极苦极辣的,贾赦的两只眼珠子凸了出来,鼻子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两只手四处撕扯,似乎想要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
半盏茶后,鲜血开始从贾赦的鼻子和耳朵里往外流,黄门松开紧捂他嘴巴的手,一口腥臭无比的血液顿时喷涌而出,把地上黄灿灿的稻草染成黑紫色。
“啊!”
贾赦发出一声极其凄厉的惨叫声,他趴在地上,不停的痉挛抽动着,只觉得五脏六腑像是在被烈火焚烧着,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朝自己儿子伸出了手。
“琏儿,为父对不起你,若有来世,为父给你做儿子,你不要怪...”,一句话没有说完,贾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