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岫烟柔柔的福了一礼,轻声道:“岫烟见过...”
一个高贵如天人,一个卑微如蝼蚁,可叹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用什么称呼最合适,贾瑜说道:“叫我瑜哥儿或者直呼其名都可以。”
内堂,护卫端上来热茶,然后站在门口,手按刀柄,虎视眈眈的盯着邢忠,贾瑜摆了摆手,他才转身出去了。
邢岫烟端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鞋尖,沉默淡然,宠辱不惊,她并没有因为自己衣裳粗糙就自卑,如同闲云野鹤的世外高人,又如同清新脱俗的空谷幽兰,身上有一股很重的出尘之气。
坦白说,贾瑜并没有在其他人身上发现过这种气质,不知道为何,他会让人情不自禁的产生好感。
“你来找我何事?”
邢忠苦笑道:“说出来不怕哥儿笑话,家里生计艰难,米缸都见了底,烟儿又被几个同乡的恶霸盯上了,我就想着,等您进京的时候,我们能不能跟您一起,好去投奔我那堂姐姐。”
贾瑜缓缓道:“你难道还不知道?贾赦已经死了,你那个堂姐倒还在,不过她已经被剥夺了诰命,贬为庶民。”
尽管如此,邢夫人依然是荣国府的大太太,还在旧园里住着,只是已经彻底没了地位,说不定哪天就没了。
因为孙绍祖那件事,邢夫人曾经当众骂过贾瑜几句,他虽然不能做到宰相肚里能撑船,但也不是小肚鸡肠,没有和她一般计较,不至于找机会弄死她,更不至于因她而迁怒其他人。
邢忠面色呆滞,完了,什么都完了,本来想着去投奔一番,好以此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就像那薛家大房一样,没想到她直接被废了,现如今怕是自身都难保,又如何帮得了他们?
贾瑜让护卫去把贾琮请来。
半盏茶后,贾琮大步走了进来,抱拳道:“大人,有何吩咐?”
这四个月以来,他的变化非常大,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尽忠职守,谦虚谨慎,而且也立下了一些功劳,这让贾瑜很是欣慰,是可造之材。
“琮哥儿,他是你舅舅,这位姑娘是你表姐,见一见吧。”
贾琮很是意外,他并不知道自己在江南还有这么一号亲戚,尽管在心里并不认那个嫡母,但碍于礼法和孝道,他还是拱手道:“琮见过舅舅,表姐。”
在薛姨妈眼里,和贾瑜一百竿子打不着的王子腾都可以是他舅舅,这个邢忠和贾琮虽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从礼法上来说,的确是他的舅舅,他必须要孝顺,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