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文华殿。 朱翊钧看了一眼徐德,面无表情的问道:“李贽来了?” “回皇爷,来了,他一直犹豫,到现在也不信任奴婢。”徐德有些无奈的说道:“他总觉得奴婢是在骗他。” 朱翊钧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徐德在为自己开脱,不过这些都是小事情。将手中的奏折放在旁边,朱翊钧开口说道:“你把他送到宫里面来吧!” “注意点,别搞得人尽皆知。”朱翊钧想了想,又嘱咐了一句。 “奴婢明白!”徐德点了点头,恭敬的说道。 李贽在进入皇宫之后,终于相信自己是真的被皇上召见了,心里面震惊之余,他还是想不通这是为什么。皇上为什么要这么见自己,不过他觉得见到皇上之后,皇上会给自己一个说法。 说到底李贽只是一个学者,或许有很多思想,有很多主张,可是李贽对官场上的事情,看得并不清楚。 李贽没想到自己居然被领到一个校场,只不过这里没什么人,当他看到那个站在校场边上的年轻人之时,李贽顿时就意识到那个就是皇帝了。 身在南方,又远离官场,李贽对这位新皇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虽然登基十年了,可是这十年,这位新皇的存在感并不高。 “皇爷,李先生来了!”徐德来的朱翊钧的身边,躬身道。 朱翊钧摆了摆手,示意徐德退下去,然后挥手让行礼的李贽免礼,上下打量了一番李贽,这才开口说道:“是不是在好奇为什么朕叫你来?” “是,学生一直不明!”李贽躬身道。 虽然李贽做过官,还做到了知府,可是他早就辞官而去了。 “朕知道泰州学派,也知道王艮,也知道何心隐。”朱翊钧看着李贽,笑着说道:“朕对你们的思想和著述也都看过,甚至也还知道何心隐提出的思想。” “朕还知道何心隐曾经在他的家乡‘构萃和堂以合族,身理一族之政,冠婚、丧祭、赋役,一切通其有无。’,只不过他失败了,钱花光了,日子过不下去了。” “朕也知道何心隐还提出过‘无父无君非弑父弑君’的主张,朕可有说错的地方?” 李贽看着面前面带笑容的年轻君王,脸上的表情略微有些凝固,他没想到皇上对自己的泰州学派很了解。不过他更迷糊了,于是便没开口说道。 “何心隐死的事情,朕也是知道的,他被斥责为异端。” “可是你知道吗?何心隐死的时候,朕想到的却是少正卯。你可能不知道,相比于儒家,朕更推崇的是法家,因为法家的思想明白的很。” “什么东西都是用法定死在那里了,如果能做到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这天下必然为之涤荡。” “而不是什么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