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小毛孩儿的意思,我一个做长辈的还说不得你这小辈了?”
满嘴的酒气直朝薛庭儴面上扑来,其中还夹杂着一股各种菜食掺杂在一起的怪味儿。
薛庭儴不避不让,态度坦然地点点道:“自然。”
“赫!瞧瞧!这还真是不一样了。”
杨忠拿手指虚空点了薛庭儴几下,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看薛家其他人,恶人先告状:“亲家,这就是你家的家教?”
明摆着杨忠这就是来闹事的,自然是为了薛俊才无疑。之前从里正家回来,薛老爷子就估摸着大房肯定要闹腾,没想到这闹腾竟是应在这里。
事实上作为儿子儿媳的大房两口子,怎么可能明晃晃和薛老爷子闹,毕竟之前可是他们信誓旦旦说谁赢了谁去,输了谁也别怨,此时反悔不是明摆着打自己脸。而杨忠作为薛俊才的外祖,替其出头真是再合适不过了。若是成了自然好,若是不成,也不损了父子情分。
“亲家……”
薛老爷子正欲说话,被薛庭儴的声音打断了。
“我虽父母双亡,可上有祖父和各位叔伯,往外说还有薛氏一族其他的长辈们。即便有什么不对之处,也轮不到外姓人在此指手画脚。亲家外公虽与我家连着亲,可万万没有上了薛家的桌,吃着薛家的饭,还要骂薛家人的道理吧。”
因为有客,所以屋里罕见的点着蜡烛,照得满室通明。
站在正中少年身形瘦弱,却是挺拔卓立。他穿着一身陋衣,袖口和衣襟都磨得有些泛白了,却硬生生让人感觉到一种让人不可侵犯的气势。
“难道这就是亲家外公的做客之道?哪日我薛家人去了你家做客,也对杨家人指指点点、阴阳怪气,想必亲家外公一定不会生气,毕竟来而不往非礼也。亏得阿爷总是当家中小辈说亲家外公如何如何,小子只当亲家外公乃是一介文人,当是懂礼守礼之人受晚辈敬仰,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你——”
屋中一片寂静,谁也没想到薛庭儴竟会不顾长幼尊卑当场发作。
薛青山也不吃菜了,突然有一种坐立难安的感觉。
可他却没有站起来为岳父说话,薛庭儴的帽子扣得太大,把薛家上下的颜面乃至薛氏族人都扯上了。他若为之说话,就是附和了薛氏一族的颜面可以被杨家光明正大踩在地上的事实。
尤其,这也与他所谋并不符合。
杨忠脸涨得通红,气得嘴唇都抖了:“你这小子,小小年纪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