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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知道这件事看似微不足道,实则对农户人家来说太难了, 能有这种靠读书来改变自身命运想法的人家又有几个。
可以这么说,乡下寒门出身能身负功名者, 无不是经历大磨难, 起点比旁人低太多,要花费无数力气才能赶上他人,而同时他们还要面对各种竞争的残酷。
这种竞争不光是同窗之间,同考之间, 更是同宗族之间, 甚至是自己的亲兄弟。
成则海阔天空凭鱼跃, 自此不是一般人,败则放下书卷拿起锄头, 一辈子脸朝黄土背朝天。
就是因为了解这种残酷, 所以二人不免多想, 是不是此子故意说弱自己学问,就是想拉着兄弟降低出题的难度。可这却是一把双面刃, 毕竟学业落于他人, 本身对自己就是一种不利。
这些念头只发生在顷刻之间,而因为何秀才与乔秀才的突然关注,薛青山更是眉心一阵狂跳, 生怕薛庭儴又口出什么惊人之语。此时他已经顾不得去想, 为何薛庭儴竟知道解经之说, 也浑然忘了自己之前打的主意正是薛庭儴不明经义,自己儿子胜过他将是不费吹灰之力。
包括薛族长也是如此,族里发生了什么不能见人的事,也就仅限是族里,若是大庭广众之下闹出来,可就有些难看了。
两人的目光像似带了针似的,焦灼在薛庭儴的脸上。哪知他却是腼腆一笑,道:“小子年幼时体弱多病,不免落下了些。”
薛青山忙陪笑道:“正是如此,不怕两位前辈见笑,我这侄儿倒是天资聪慧,就是身体弱拖累了学业。”
薛族长也点头附和。
旁人俱不知这是闹哪一出,只是睁眼看着。只有郑里正似乎意识到其中有什么不妥,可他也说不上来具体,只能保持沉默。
何秀才和乔秀才又是一番互相谦让后,最后还是以何秀才为主。坐在上首的他对薛庭儴道:“既然你还不通经义,超出你所学范围,未免有些失了公允。你二人尚且年幼,正是打熬基础之时,便考考你二人基础吧。”
闻言,薛俊才虽有些失望大材小用,错失了自己表现的机会,却也心生不屑。
不考经义,那薛庭儴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何秀才手捏胡须,略微沉吟后,道:“朱子有云:学之大小,固有不同,然其为道,则一而已。是以方其幼也,不习之于小学,则无以收其心,养其德性,而为大学之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