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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儿把自己和小男人用过的碗筷洗干净, 拿回灶房。周氏正在煮猪食, 桃儿则在扫院子, 见没自己什么事, 招儿才将黑子的食盆找出来,从打算待会儿混在猪草里喂猪的剩饭中舀了一碗, 端着往门外走去。
周氏看了她背影一眼, 也没说话。
这剩饭是给黑子吃的, 乡下养狗就这样,主人家吃干, 狗喝稀,主人家吃稀的时候, 狗通常要挨饿。乡下的土狗挨饿都是挨惯了的, 不过招儿平日里稀罕黑子, 甭管好的歹的,总是要给它混个饱。
偶尔还有加餐,当然这些都是人面上看不到的。
反正赵氏就看见招儿又从她猪嘴里抠食给那条狗吃了!
她抬脚从正房里出来就看见这一幕, 老脸当即拉了下来,也不见她责骂招儿,就站在屋门前扯着嗓子, 对灶房的方向骂了起来:“让你喂猪你倒好, 把食喂狗嘴里去了, 这么大个的人屁用都不顶, 白吃饭还不起用。”
这明摆着是指桑骂槐。
灶房里周氏不说话,正在扫院子的桃儿抬头看了阿奶一眼,忍了忍继续埋头扫院子。赵氏没点名道姓,谁知道她是骂谁的呢,若是上前插嘴,只会目标转移被骂得狗血淋头。
这都是教训得来的经验。
招儿刚走到院门处,就听到这么一骂,她也没示弱,转头笑盈盈地看着赵氏:“阿奶,你这是在骂三婶?若是骂三婶,三婶可就太冤了,要骂您也应该骂我才是。这剩饭是我舀的,打算给黑子吃,我这不也是想着黑子不容易,隔三差五就往家里叼只兔子。您说咱总不能干些又想让牛干活,又不给牛吃草的事,您说是不是?”
赵氏气呼呼地瞪着招儿,她就知道这丫头不是个省油的灯,才会去骂周氏,没想到她自己倒找上了。正想说什么,这时打院门前经过的几个妇人,其中有人笑着说:“一大早就见连兴家的这么精神。”
旁边有人插了句:“还别说,人招儿说的对啊,哪有让牛干活又不给吃草的。”
“就是,连兴家的,差不多就行了。你家这条大黑狗,村里人谁见着不喜欢,这种时候野地里闹兔子荒,它都能叼来兔子,多灵巧的畜生。平时夏秋两季,什么田鼠野兔子野鸡的,也没少往家里叼,自己不吃都叼回来。你若是不喜这黑子,给咱家得了,你守信叔可是早就看上黑子了。”
这一口一个连兴家的,是薛老爷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