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桔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赵沉生气了,他不皱眉,不红脸,看起来跟往常似乎无异,只有如墨般的眼底流动着慑人寒意,如去年他轻.薄她时被她咬伤了唇。
她低头看看,因她手生的白嫩,那个指甲印确实有些刺眼,但这只是能看到的小伤,若是让赵沉知道许岚身边的丫鬟险些撞到她,他会气成什么样?
阿桔没有打算隐瞒赵沉,她对京城各家了解不多,必须从赵沉这里弄清楚那些恩怨,下次出门时才知道该防备谁。
不过大热天的赵沉顶着一身汗,阿桔看着都替他难受,知道赵沉肯定又是快马赶回来的,她柔声道:“安王妃让我坐她身边,当着那么多人我不好拒绝,就坐了,然后说了几句惹她不快,她悄悄掐了我一下。你别急,已经不疼了,过几天就能祛疤,你先去洗洗换身衣服吧。”说着抬手想帮他宽衣。
赵沉没让她下炕,低头,捧起她手轻轻摸了摸:“请郎中看过了吗?”
那郑重的语气,好像她不是被人掐了一下,而是断了一只手。
被人如此珍视,阿桔心里甜丝丝的,笑他:“这点小伤就请郎中,也不怕被郎中笑话,好了,你快去洗洗,汗味儿熏得我难受。”假装嫌弃地掩住了鼻子。
她娇俏可爱,赵沉压下心中戾气,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一口,捏捏她胖了些的脸蛋,转身去偏房沐浴更衣,踏出屋门时,脸上笑容消失殆尽。安王妃冷言冷语他不介意,这次居然伤了他妻,她别想就这么算了,上次唐举的事,他还没有跟她算。
有些事情再想马上付诸行动也要等待机会,赵沉沐浴结束后已经平静下来,同妻子一起去母亲那边用晚饭,回来后两人坐在窗子前说话。红日彻底落了下去,外面渐渐暗了,远处蛙鸣此起彼伏,更显得傍晚静谧。
赵沉盘腿坐着,阿桔坐了会儿就腰酸,索性靠到了炕头,背后垫着厚厚的迎枕。她靠下去,赵沉顺势改成侧躺,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轻轻摩挲她肚子,偶尔低头亲一口。
他亲她肚子,阿桔便捏了他一缕乌发绕着玩,赵沉头发生的很好,又刚刚洗过不久,顺滑微凉。就这样一边亲近着,阿桔把景王妃先安排软轿后送灯的事说了一遍。
她声音柔柔的,赵沉听了很是舒服,平躺下去,望着她困惑的脸庞道:“王妃跟你也算是有缘,多半是想跟你交好吧,你不用多想,坦然相处便可,有拿不准的事情回来跟我说。”
景王身体不好,很少参与政事,景王妃温婉持家,颇有贤名。若景王真有心那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