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柔嫁过去确实不错,我便默许了。嫁过去做正房夫人,总比给承远当妾强,是不是?”
“谁说雪柔要给承远当妾了?”太夫人立即厉声反驳,“一个村姑当正房,反倒让正经八百的官家小姐做妾,这是什么道理?”
赵允廷错愕,随即脸色大变,起身道:“母亲想让承远休了林氏?”
太夫人撇撇嘴,小声嘀咕道:“她害我们祖孙反目为仇,休她难道不应该吗?”
“母亲真是糊涂!”赵允廷搬把椅子坐到太夫人身前,沉声跟她讲道理:“母亲,其实最初我对林氏也不是特别满意,只是承远认定了她,你是知道承远的脾气的,我不想跟他闹得父子不合惹朝野笑话,就随了他。但现在不一样了,林氏得了景王妃的看重,这对咱们侯府有利无害,母亲就算再不喜欢她,也不能再打她的主意啊!”
太夫人瞪他:“别以为我老糊涂了,景王妃看重的分明是灿灿,跟林氏有什么关系?”
赵允廷实在拿母亲没办法了,头疼道:“当初景王妃有孕,是林氏把一盏灯笼让给了景王妃,后来景王妃顺利生下皇长孙,灿灿还没出生景王妃就请林氏进府了,母亲你说王妃看重的到底是谁?如果林氏出事,就算王妃还喜欢灿灿,为了名声,你说她会给灿灿继母好脸色?”这么简单的道理,母亲怎么就不明白呢?
太夫人愣住,好半天才回神,想到自己之前那个赶走林氏亲自抚养灿灿的念头,一张老脸就有些搁不住了。
赵允廷又不是为了看母亲难堪来的,趁热打铁道:“幸好林氏没有出事,母亲,欢欢喜喜把雪柔嫁过去吧,这样雪柔得了好,承远回来后也承您的情,咱们一家子和和气气的多好?”
“谁稀罕他承情?”太夫人嘲讽地道,“上次就差把剑搭在我脖子上了,我跟他的祖孙情分早没了,就算我答应这桩婚事,也是为了雪柔好,跟他半点关系也没有!”
赵允廷赔笑,不再多说。
儿子明日还要上早朝,太夫人看看窗外夜色,淡淡地道:“雪柔大了,这事还得问问她的意思,她要是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婚事成了,林氏少了一桩心病,她半点好处也没落到,凭什么啊?
赵允廷看看她,神色凝重:“母亲,李家儿郎众多,个个年少有为,此番云阳伯若能在云南立功,李家爵位甚至能往上提一等。这样的好姻亲,如果雪柔任性,还请母亲为了赵家好好劝劝她。现在云南战况不明,很多世家都在观望,一旦云阳伯功成名就,婚事可能就轮不到咱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