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同宝如挤眉弄眼地送赵瑜, 大有看场好戏之态。
平常赵瑜都是一身轻松光明磊落地,被他们两个一顿鬼脸, 也给弄得浑身不自在起来,脸儿都有些发热, 不由心中暗叹:这人生得太出色了也不好,走到哪里都能惹动乱桃花。
赵瑜在后院同廖涟泽见了,心里便七上八下地想该怎么跟这位知府小姐摊牌,说的太直了些,怕她挂不住颜面,反弄得不好,正在心中斟酌怎么开口, 却听廖涟泽道:“赵兄, 小妹今日相请,是有一件事想请教。”
赵瑜忙道:“小姐请说。”
廖涟泽道:“赵兄来此也有两个多月了吧?”
赵瑜打量她的脸色,心中一动:“正是……”
廖涟泽道:“那赵兄可知道,北营那边送了好些到了役期的兵丁回来, 还有一份阵亡册子?”
赵瑜没想到她会说这个, 颇有些意外:“哦……这个啊,这件事我有些知道的,怎么了?”
廖涟泽道:“小妹只是有点疑惑,不知赵兄该知道连捕头也是当时一块儿回来的吧?”
赵瑜越发摸不着头脑:“这个……是啊。”
廖涟泽道:“赵兄知道此事就好,那么赵兄可记得,当时的阵亡册子上有没有连捕头的名字?”
赵瑜一听这个,惊地几乎跳起来:“这怎么可能会有呢?连兄明明好端端地在啊。”
廖涟泽道:“怪就怪在这里, 小妹前些日子接到从北营来的机密要件,营中记载的阵亡名单上,竟有连捕头的名字,于是小妹就特意问问赵兄收到的文件上到底是怎么写得……是不是其中出了什么纰漏。”
赵瑜被她说着,在原地走了几步,忽然想起当初一事,他的脸色一变,却是因为背对着廖涟泽,她并未看到。
赵瑜沉吟片刻,道:“当初我来的时候,正当是那些士兵回来的日子……因此我也记得不甚清楚了,不过既然连捕头好好地在此,他的家人也都其乐融融,那他自然并非是阵亡册子上的人了,照这样看来,那大概就是北营的名单上出了差漏。”
廖涟泽点了点头,说道:“小妹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人就在此,只不过,赵兄大概也知道,北营是隶属神武王爷治下的,神武王爷统军向来严明无差,因此小妹觉得……把阵亡名单都写错了这实在有些……”
赵瑜心念转动甚快,便道:“此番长陵之战,乃是前所未有之惨烈,死伤无数……倘若说这名单是忙中有错,倒也没什么可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