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追月脖子上的马辔。
“你……”周景夕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里憋了半天也没挤出半句反驳的话来。的确,让他陪她骑马这话是她说的,可是她的本意只是想让他难堪,谁知最后会逼得自己骑虎难下呢?
她感到困顿又无语,他不是病体缠绵么,竟然说什么不敢抗旨,为了膈应她所以连命都不要了?还真是兵行险着不择手段!
他的双臂从背后伸向前环过她,虽然是勒着缰绳,可简直同抱着自己没有两样。周景夕有些后悔,方才一心想着要看他出丑,倒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咬咬牙,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又沉下脸道,“方才的话是我思虑不周,厂督病体,怎么能骑马呢?还是去坐轿子吧。”
蔺长泽却面无表情地拒绝了,“不碍事。难得殿下有这样的兴致,臣乐意奉陪。”说着双腿夹了夹马腹,两手控制着缰绳驱马向前,垂眸漠然地看她一眼,“殿下自诩女中豪杰,莫非想出尔反尔?”
两个人坐在一个马鞍上,想要没有肢体的碰触几乎不可能。周景夕原本就又气又恼,听了这话更是火冒三丈。她浑身僵硬,挺得笔直的背脊略微前倾,竭尽全力不碰到背后的人,冷声道,“本将只不过是在替督主着想。我这马儿跟了我五年有余,脾气不好,又认人得很,若是一个不注意将西厂的督主颠了下去,恐怕大人脸上无光。”
他接过云霜呈上来的皂纱面具扣在脸上,又道:“那公主可就多虑了。”边说边拿右手轻轻抚了抚追月的马鬃,神色淡漠,“殿下的记性不好,大约已经忘记追月是谁送给你的了。可有时候,畜生比人长情多了。”
周景夕浓长的眼睫有轻微地颤动,她垂下眸子陷入一阵沉思,半晌抬起头来平视前方。瞳孔里映入漫天金光遍地黄沙,她眼角噙着一抹讥诮的笑意,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长情?天底下最没有资格提这个词的人就是你。”
闻言,蔺长泽却无声地笑了。他一手牵着马辔,另一只手扣住她纤细的脖子,微微使力,强迫她整个人贴上他的胸膛,薄唇靠近她的左耳,压着嗓子道:“公主,有胆子种下因,就要有胆子咽下果。”
周景夕恼羞成怒,下意识地挣扎反抗,然而想要抬手时才发现四肢虚软无力,她怒极反笑,靠在他怀里桀桀讽刺道:“想不到厂督如今虽说半死不活了,用毒的本事倒是出神入化,也算因祸得福,啊?”
脖子上修长的五指渐渐有收拢的趋势,她呼吸一阵吃紧,听见他暧昧的嗓音又在耳畔响起,满口宠溺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