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被漫天大雨淋湿。一旁的小侍女忙忙举着伞跟上前,却被三公主狠狠一脚踢开。她怒道:“自女皇卧病,本公主一连来了不下三次,却都被你的人拦了下来。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进这凤观台!给我让开!”
话音方落,一道清冷的嗓音便闲悠悠地从背后传了过来。那声线极是流丽,字里行间皆带起一派风流,“既然是陛下的旨意,殿下又何必为难蔺指挥使呢?”
周景辞神色微变,回首一望,只见雨幕之中,一个身着蟒袍曳撒的高个儿男人笃悠悠行近,身旁替他撑伞的双生子神色清冷,却端的是一副美艳无双的样貌。雨帘子珠串似的从伞盖下滚落,厂公毫无瑕疵的面容上没什么表情,修长的手指间缠着一串念珠,一粒粒蜜蜡珠子在他如玉的指尖流转而过。
三公主眉眼间的怒色稍有收敛,唇角微勾,口吻添了三分客气,“蔺厂公。”
厂督神色淡漠,清冷的黑眸中波澜不惊。行至月台下方后随意一摆手,亮了刀子的锦衣卫登时低眉垂首地退到了一旁,又闻厂督不咸不淡道了一句话,“没眼色的东西。”
此言一出,旋即间,月台上便乌压压跪了一地,诸人跪伏在地,胆小的宫娥们甚至吓得双肩发抖。
周景辞心头微沉,刹那间,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上便不见了阴鸷之色。她含上几分笑意,道,“罢了,既然是母亲的旨意,指挥使和锦衣卫们也都是奉旨行事。方才我的确有些冲动,锦衣卫们拔剑,也是护主心切,无可厚非。”
蔺常泽一哂,对揖双手拜下去,“殿下宅心仁厚,实乃我大燕之福。”言罢侧目一瞥,朝那一地乌压压的人头道,“还不叩谢殿下?”
众人因振臂高呼,“多谢殿下开恩!”
三公主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接着又见厂督拿素白的绢帕掩了口,微蹙着眉头咳嗽了几声。周景辞挑眉,道,“厂督身子不适?”
蔺常泽垂着眸子略微点头,道,“这些日子多雨天凉,染了些风寒。”说着顿住,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因侧首吩咐身旁的云雪,道,“逍遥雅主前些日子制了不少驱寒的妙丹,我吩咐你们给三殿下备一份来着,可还记得?”
云雪低眉颔首,“督主放心,属下们都记着呢。”言罢转过身,从随行的小太监手里取过一个紫檀木匣子,恭恭敬敬地奉了过去。
厂督伸手接过,然后呈给了周景辞,立时被识眼色的婢女伸手接过。
三公主何等聪明,同厂督一个眼神来回便悟出了其中玄机,复又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