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漆地板上踱着步:“情况确实严重,可突围的希望么,我看还是有的!新八十一军不就在醉河附近么?若是他们突破日军阻隔,兼程驰援,不用三天,定能赶到本城。新八十一军的赵锡恒,我是知道的,这家伙是条恶狼,急起来又撕又咬,谁也阻不住的!还记得二十七年底在武汉么?这家伙被日本人围了大半个月,最后还不是率部突出来了么?!”
毕元奇摇了摇头:“问题是,陵城是否还能守上三天以上?今日下午六时以后,日军一反常态,在东、西两线同时发动夜战,八架飞机对东线进行轮番轰炸,我怀疑这其中必有用意。”
“用意很明显,就是迫降么!他们想在我部投降之后,集中兵力回师醉河,吃掉新八十一军!新八十一军不像我们这样七零八落的,赵锡恒有两个整师,一个独立旅,总计怕有两万五六千狼羔子哩!”
“军长,难道除了等待新八十一军,咱们就没有别的路子可走了么?咱们就不该做点其它准备么?”
杨梦征浑黄的眼珠一转:“做投降的准备么?”
投降这两个字,只有军长敢说。毕元奇见杨梦征说出了这两个字,便大胆地道:“是的!事关全军六千多号弟兄的生死存亡,我们不能不做这样的准备!况且,这也不算投降,不过是改编。我们是不得已而为之,一但形势变化,我们还可弃暗投明么,就像民国二十六年前那样。”
杨梦征摇摇头:“我不能这样做!这是陵城,许副官长、白师长,还有三分之二的弟兄,都是陵城人,咱们和日本人拼了整三年,才拼出了新二十二军的抗日英名,作为新二十二军的军长,我不能在自己父老兄弟面前做汉奸!”
毕元奇不好说话了,他不是陵城人,他已从杨梦征的话语中听出了责怪的意思。
副官长许洪宝却道:“军长!我们迫不得已这样做,正是为了我陵城二十二万父老乡亲!在光明大戏院门口,还有方才的电话里,乡亲们讲得还不明白么?他们不愿陵城变为一片焦土哇!他们也不愿打呀!打输了,城池遭殃,百姓遭殃,就是幸免于战火的乡亲,在日本人治下,日子也不好过。而若不打,我军接受改编,不说陵城二十二万百姓今日可免血火之灾,日后,有我们的保护,日子也要好过得多。”
杨梦征叉腰站着,不说话,天花板上悬下来的明亮吊灯,将他的脸孔映得通亮。
毕元奇叹了口气,接着许洪宝的话题又说:“梦征大哥,我知道,做为抗日军人,这样做是耻辱的。您、我、许副官长和我们新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