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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势一下子很难判断,闹不清究竟有多少人相信白云森的话,有多少人怀疑白云森的话;更闹不清究竟是过世的军长叔叔的影响大,还是白云森的魔力大。但有一点是清楚的:新二十二军确有相当一批军官和周浩一样,是容不得任何人污辱他们的军长的。
他既惊喜,又害怕。
白云森大约也怕了,他故作镇静地站在那里,搭在腰间枪套上的手微微抖颤,似乎还没拿定拔不拔枪的主意。他紧绷的嘴角抽颤的厉害,他从白云森腋下斜望过去,能看到他泛白的嘴唇灰蛾似地动。
心中骤然掠过一线希望:或许今天并不属于白云森,而属于他?或许他过高地估计了白云森的力量和影响?
会议已经开炸了,那就只好让它炸掉了!反正应该承担罪责的不是他杨皖育。直到现刻儿,他还没说一句话呢!白云森无可选择了,他却有从容的选择余地。如若自云森控制了局势,他可以选择白云森;倘或另外的力量压垮了白云森,他自然是那殷力量的领袖。
真后悔,会场上少了周浩......
没料到,偏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那个女记者清亮的嗓音响了起来。他看到那贱女人站到椅子上,挥起了白皙而纤弱的手臂:“弟兄们,住手!放下枪!都放下枪!你们都是抗日军人,都是咱陵城子弟,你们的枪口怎么能对着自家弟兄呢?你们有什么话不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我......我代表陵城父老姐妹们求你们了,你们都放下枪吧!放下枪吧!我求你们了,求你们了......”
没想到,一个女人的话语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只只握枪的手在粗鲁的咒骂声中缩回去了。他真失望,真想把那个臭女人从椅子上揪下来揍一顿,妈的,这*,一口一个陵城,一口一个父老乡亲,硬把弟兄们的心叫软了。
白云森抓住了这有利的时机,率先取出枪摔到香案上:“傅小姐说得对,和自家兄弟讲话是不能用枪的!今日这个会,不是小白楼的会,用不着枪,弟兄们若是还愿意听我白云森把话讲完,就把枪都交了吧!不交,这会就甭开了!三一二师的弟兄们先来交!”
三一二师的军官们把枪交了,杨参谋长和三一一师的人们也一个个把枪交了,卫兵们把枪全提到了庙堂外面。
那女记者站在椅子上哭了,一连声地说:“谢谢!谢谢你们!陵城的父老乡亲谢谢你们!”
他恶狠狠地盯了她一眼,别过了脸。
会议继续进行。
白云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