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的血管一根根的爆出。
尖锐到充满穿透力的哀嚎声中,一动不动中年人像是被齿轮催动的提线木偶,紧握着左轮的右手直挺挺的一点一点抬起,将漆黑的枪口对准了维萨姆的胸膛。
“砰!”
枪焰喷涌,中年人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抛飞出去,直挺挺的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将早已老旧的廉价撞得粉碎。
几乎是同时,飞出的铅弹在维萨姆的胸口再次爆开一个血洞,这一次是靠近锁骨的位置;喷涌而的血浆夹杂着碎裂的骨渣,让仅剩半个脖颈支撑的脑袋摇摇欲坠,千疮百孔的身体瘫倒在地。
下一秒,诡异的低吼声从报社大厅的瓦砾与废墟之间响起;黑暗的血色中伸出一只又一只不甘死亡的手,拖拽着早已冰冷的死躯从干涸的血泊中爬出。
它们摇晃着,爬行着,蠕动着,从大厅内的每一个角落中涌出,扬起癫狂的嘴脸,像渴求血肉的食尸鬼,从黑暗中迫近。
瘫倒在地的维萨姆抽搐着,血肉模糊的身躯蠕动着,用仅剩的眼珠儿恶狠狠的盯着陷墙壁的中年人,喷涌血浆的口中仍在不断的哀嚎: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非要置我于死地?!”
“我做错了什么?!我们做错了什么?!”
撕心裂肺的咆哮声仿佛是某种号角,遍布大厅的活死人像发疯般向被钉在墙上的中年人扑去。
“砰!”
一枪点爆了距离自己最近的活死人脑袋,左手从袖子下抽出刺刀的安森径直冲了上去。
虽然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中年人,也对很可能会和近卫军一样不论死活抓自己的审判所全无好感,但眼下他不能眼睁睁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个可能唯一知道怎么干掉“维萨姆”的审判官被活死人吃了!
门外有近卫军,底层的阁楼里有总主教的亲女儿;无论接下来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模样,眼下还是和这个中年人并肩作战最有利。
空旷的报社大厅内再次响起左轮枪的怒吼,不断扣动着扳机的安森一个一个给靠近中年人的活死人“点名”;察觉到危险的活死人立刻转身,低吼着朝向着那喷吐枪焰的身影而去。
“我们只是想活下去!”
“我们只是想在这个城市里,和所有人一样活下去!”
“我们已经一无所有,为什么连活下去的权利都不陪得到?!”
看着成群结队朝自己涌来的活死人,头皮发麻的安森耳畔再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