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无人再敢提及重立胤礽之事。
而胤禄此时正在温皙宫中教福儿写字,福儿的年纪比胤禄的两个女儿年纪还小些,所以胤禄从来都是像哄女儿一般哄着福儿。
“对,就是这样,转弯要稍稍一顿,写出来的字才会有筋骨!”一边握着福儿软绵绵的小手。一边写出一个“福”字。
福儿眨了眨大眼睛:“哥哥,这是什么字呀?”
胤禄笑得温柔款款:“是‘福’,福儿的‘福’。”
温皙瞧着他俩,脸上笑意缱绻:“你不是在吏部当差吗?怎么这么悠闲?”
胤禄将狼毫笔搁在墨玉笔山上,徐徐道:“牵一发而动全身。若要动手清理,势必要举雷霆之势,否则就干脆无为而治。”
胤禄是越来越深谙政治之道了,这上头,温皙自问已经没有什么能教他的了。吏治的腐败,历朝历代都有,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只是治理腐败,是一门学问,动得少了,没什么成效;动得大了,触动太多人利益,更会树敌太多,甚至动摇王朝根基。
“听你这么说,好像已经有了打算?”温皙徐徐饮了一口茶道。
胤禄含笑道:“地方缴税碎银,都需经熔铸之后再行上缴,其中损耗不足一厘,而直隶极邻近数省均为三厘,江南等地为六至七厘,山西等偏远所在甚至可达二成!其中所谓的‘火耗’往往是实际损耗的数倍乃至数十倍!而其中的克扣,都要摊牌在地方百姓身上....”说着,胤禄脸上的笑容渐渐转为怒容。
有心贪污,自然有一百个法子贪污...温皙抬了抬眼皮,道:“那你觉得该如何办呢?”
胤禄定神道:“倒也简单,其实不过‘火耗归公’四个字罢了!”将熔铸过程过所产生的实际损耗,由朝廷承担,不过是极为微小的损失罢了,但是此举便是绝了地方官员借火耗搜刮,无疑会得罪太多的人,说来简单,施行起来必然阻挠重重。想到此,胤禄深深皱起了眉头。
胤禛为清欠一事,得罪边了八旗勋贵,胤禄实在不想成为第二个胤禛,只是想要做一番实绩,又哪儿有不得罪人的呢?
温皙略一思忖,回忆了一下历史,道:“如今,雍亲王好像也挺忙的?”
胤禄颇感压力,道:“额娘还不知道吧,前儿四哥刚刚向皇阿玛上了折子,言:丁额无定,丁银难征,长此以往,国库必定年年隐减!故请旨摊丁入亩!”
温皙微微一震,摊丁入亩的策略,是雍正登基以后才有的,怎么这个时候就提出来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