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瞧着他,眉头皱了又展,展了又皱,神情有些茫然,嘴里“啊”了一声,眼神却呆住了,而后木然的喃喃道:“怎么会!”
失神中,也不知道怎么跟着老人来到金楼的,在一个只有女人的雅间里,他就瞧见有个人趴在床上,嘴里大口呛血,背后的旗袍已被人剪开,光洁的背上,都被血染红了。
女孩艰难的偏着头,像是难以动弹,明眸已成黯淡,她瞧见了门口有些怔楞茫然的苏青,豁然又似亮起,苍白的脸颊上强挤出个令人揪心苍白的笑。
“苏——苏先——生——您——来了——”
一开口,全是涌出来的血。
床边一些个照顾她的姐妹个个哭个不停,垂泪不止,嘴里断断续续说着苏青听不懂的方言。
无来由的,苏青竟有些畏缩迟疑,不敢上前。
见他这般,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豁然站直,开口就骂:“臭男人,你良心让狗吃了,小青昨天可是给你送信去的,她这些天日日夜夜念叨着你,你撩拨了别人,倒走的干脆,我呸!”
“你傲气个什么东西,下九流里,你老七,我们可是老二,再说了,小青可是只卖的艺,身子干净着嘞,你倒好,得了人家的心,一声不吭的就没影了!”
“红菱姐……”
“唉,行行行,我不说了!”
那女人见小青一开口又吐着血,只愤愤的剜了眼苏青,又心疼的蹲下身去抹着泪。
苏青这么多年已沉稳绵长的气息,此刻却有些发颤,他呼出一口气,走到女孩床边,伸手轻轻顺着女孩的背抚过,指尖触及,就好像摸到了一截脱了节长虫,脊骨竟被人以暗劲打散了。
血水外溢,回天乏力。
好狠的手。
明明是萍水相逢,不过几次谋面,可不知道为什么,苏青心里此刻却莫名堵得慌,感受着指尖下微微抽搐的温热身子,想要张嘴,可一开口眼睛竟是先红了。
眼泪这玩意,他都忘记自己多少年没流过了。
“疼么?”
他伸手取过一张白帕,擦着女孩口鼻内淌出的血。
“算你还有些良心!”
一旁的女人抹了把泪,瞧着床边的苏青,只招呼着其他人悄声走了出去,合上了门。
“苏先生——你——怎么——哭了?”
他这一哭女孩也跟着哭,是流血又流泪,凄婉的让人心碎。
“不疼!”
女孩忽然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