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年六一,我赢了不少糖果,但一颗都不舍得吃,中午回到家里吃完饭后,我叔就开摩托车搭我去县里跟爸妈和弟弟相聚,一路上我都按着裤袋,害怕糖果掉了,到了我爸妈在的地方,才把糖果跟他们和阿池分来吃。”
终究是读书的时间不长,跟父母相处的日子不多,所以在失去之后,记忆才如刀刻般那么深刻,二十多年过去了,他依旧历历在目。
白止听得出苏清河语气中的唏嘘与落寞,不露声色地握了握他的手,苏清河转头对她一笑,“还是现在好啊,家长可以来陪孩子一起玩,家里还不到读书年龄的弟弟和妹妹也可以来分糖果,玩游戏赢糖果,不用像我们小时候那样,兜里有糖都不舍得多吃一颗,总是留着拿回家给弟弟妹妹们尝尝。”
乖乖这个催生主任一听,就又来劲了,“妈妈,你快点把弟弟生下来呀,我有好多糖糖,我要分给弟弟吃~”
说着,她拍了拍装糖果的口袋。
白止美眸一翻,“跟你说多少遍了,不是我想生出来就生出来的,你问我还不如问你弟弟,他什么时候才不在妈妈的肚肚里睡觉觉。”
乖乖眨了眨眼,觉得白止说得很有道理,于是来到白止面前,昂着小脸盯着白止的肚子,那小眼神,仿佛能穿破白止的肚皮,看到了她的弟弟或者妹妹似的。
在她即将开口的那一瞬间,白止捂住了她的嘴。
乖乖唔唔喊着,由于是白止,她又不能用力挣扎,只能把话都憋了回去。
来到隔壁的教室,这里举办的是一个猜谜语和回答歇后语的活动,负责的老师是校长,不过参与的学生不多,苏清河和白止带着俩小只进去逛了一圈,乖乖是玩不来这个活动的了,苏小婷倒是猜了两个谜语和回答了几个歇后语,赢了不少糖果。
苏清河看了一下,校长不愧是校长,奖励起来尤其大方,都是一抓一大把的。
“校长,破费了哈。”他可是知道,儿童节这些糖果,都是老师们自掏腰包买的。
校长哈哈一笑,抓起一把糖果给了满眼渴望的乖乖,又逗了逗她,才对苏清河说:“这才几个钱,现在当老师的待遇好了,学生又不多,自然不可能像你们读书时那样抠抠搜搜了。”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中多了几分自嘲。他是早些年才调来高枝小学当校长的,不过在之前,他一直都在南岭镇的农村小学任教,从普通的老师到教导主任,再到现在的校长,他在好几所农村小学任教过,自然了解以前的学生和老师有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