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件事情李春兰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李亚东心知肚明,话是这样讲没错,但毕竟是对方见了血缝了针,法律是同情弱者的,再加上严打的风头还没过,弄个故意伤人的罪名,他二姐夫蹲几个月大牢都是轻的。
“那个吴有利怎么说?”
打架这种事情,司法机关量刑的时候会极大程度的听取被害人的意见。举个例子,倘若那个吴有利对警察说:“这是我哥,他打我也是为了教训我,你们就不要为难他了。”如此一来的话,从法律的角度讲即便有判罚,也会酌情轻判。
“那个二流子倒是想私了,可一张口就要一百块!还不包括给他缝针的十几块钱在内,一百块呀,也不怕撑死他,农村人地里刨土,一年到头就算不吃不喝能挣几个一百块?”
李春兰显得很气愤,感觉吴有利就是讹上他们家了,要是有钱她也就认了,可一百块毕竟不是小数目,赔完医药费后家里已经一个子儿不剩。但如果不同意私了的话,她丈夫指定是要蹲大牢的,所以才乱了阵脚。
“一百块?”李亚东一阵沉默,数目确实不算小,在这个猪肉一块七毛五一斤的年代,这笔钱抵得上日后的好几千了。而且这年头农村人来钱的渠道实在太少,粮食最值钱,但要上交,余下的顶多够口粮,也就家里养的畜生能带来几个活络钱。
当然,一百块钱能难倒他二姐,甚至难倒他们整个家,却难不倒李亚东。
但他留了个心眼,没有立即向二姐承诺什么,只是闷不吭声的坐在那里发呆,然后等到母亲和四姐去做饭的事情,才悄悄的将二姐拉了过来,“姐,你别担心,钱的事情我来解决,最多三天,我到时给你送过去,把姐夫弄出来。”
“小东,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呀?可别干什么坏事!”李春兰的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担心,这大概就说人们常说的血浓如水。
“姐,我的性子你还不知道,能干什么坏事?实话告诉你吧,我趁着暑假做了点小买卖,弄吃的,赚钱的很。”李亚东嘿嘿一笑,“你可别跟娘说了,不然指定不让我做。”
李春兰想了想,弟弟确实不是什么坏心眼的孩子,自己从小看到大。至于做买卖什么的,前几年管得严,现在好像也放开了,她们村里就有一个收山货的,日子过得滋润的很。再说弟弟也不是长期做,能有什么事?
如此也就放心了。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来后,晚上吃饭的时候李春兰有说有笑的,饭桌上的气氛都活络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