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没有了叶红鱼一大早的敲门,周寂睡到日上三竿刚才醒来,懒散的打了哈欠,整个水榭寂然无声,周寂推门走到院里,水面薄冰解冻,鱼儿探头,在这片安静祥和当中,
一缕轻平缓和的呼吸从另一边的厢房传入周寂耳中。
周寂哑然失笑,并未前去惊扰叶红鱼久违的睡梦,而是将听觉的感知收敛,轻手轻脚的准备了些餐食摆放在炉火旁,留张便签,洒然离去。
另一边,书院后山,思过崖上。
一个娴静端庄的身影从山道徐徐走来,看着宁缺前襟上的斑点血渍,知道他果然如大家所料,一进崖洞便已经开始尝试脱困,走上前来,神色如常,平静道:“崖洞闭关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当年...小师叔用了三年时间才能想明白,你刚入崖洞第二天,还需静下心来,耐心一些。”
“三师姐。”
再次看到这个浑身透出书卷气的文静女子,宁缺连忙俯身行礼,随即苦笑道,“小师叔曾为世间第一强者,却仍需要三年时间才能出去,我只有半年的时间,半年一过桑桑就要被带去西陵。”
“命运本身就是一个很残酷的家伙,在确定你能承担使命之前,会想尽一切办法打断你的每一根骨头,剥离你每一丝的血肉,让你承受世间最极端的痛苦。”余帘看着宁缺这幅模样,摇了摇头,平静如水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波动。
“由生向死,向死而生。如此方能让你的意志心性强悍到有资格被命运所选择。”
余帘轻叹一声,露出了所有人都不曾见过的神色,彷如怀念前世,晃然已是今生。
余帘说罢缓步走入崖洞,将手中的书卷笔墨放在石桌前,询问着宁缺关于修行浩然气时所遇到的疑难,静思片刻后,便抬起头来开始轻声讲述其中的某些道理。
余帘明显不懂浩然气,但能根据自己对天地气息的运转规律,以及渊博的学识,常常于不可能间发现可能,于山穷水尽里看见山青水秀。
宁缺专心致志地听着师姐清雅柔和的声音,发现有很多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经由师姐简洁描述提醒之后顿时豁然开朗。
更主要的是,他从余帘的缥缈灵动的思维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那个影子就在止步在思过崖的洞外,不停的翻出果脯肉干讨好桑桑。
时间缓慢流逝,绝壁外的日光渐趋强烈,宁缺沉浸在师姐为自己点破的那片风光中无法自拔对师姐的敬佩更是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余帘的授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