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敛了敛,忽而又径自轻笑一阵,语带深意道:“不服输至此,理当出生将门,归于将门。”
归于将门——这四个字仿佛是炙热烈火,直烫她心。
众所周知,朱棣长于军营,耳濡目染下一直对军事持着浓厚的兴趣,并以身为一名军人为傲。随着这几年就翻北平,他有了机会接触守边将士,更是不拿皇子藩王的半点架子,打进军营中下阶级,与他们同食同住,俨然自诩为一名将士!
而今,他说她当归于将门,是否已在心底认同她为他妻?
仪华强自压下心里蓦然而起的喜悦,尽量告诫自己,朱棣所言语意模糊,极有可能是一番试探,她万不可在他面前露出一点欢喜之色。
“王妃,已至您服药的时辰了,可是现在就服?”正值仪华将要招架不住朱棣营造出的****气息时,朱棣身边的内侍总管陈海德,受了阿秋的央求,进屋禀道。
恭敬刻板的声音一出,室内的****的气息立时消失殆尽。仪华一得这个喘息之机,连忙移开双目,看向年岁不到四十的陈海德,颔首笑道:“有劳陈公公提醒,你让阿秋备进来就是。”陈海德笑呵呵的躬身应是,却在低头的瞬间,不着痕迹的窥了眼坐在床沿的朱棣,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即不再多做停留的领话退下。
须臾,阿秋领了两名婢女端着汤药、蜜饯等物进来,朱棣起身走远几步,以让阿秋服侍仪华服药。
“王妃,请用。”阿秋从身后婢女手中的茶盘内,双手捧过白釉瓷药碗奉到仪华的面前,低声说道。
仪华瞥了眼散发着浓烈味道的汤碗,见碗里汤药黑沉沉的一片,不由蹙了蹙黛眉,却在接过阿秋手里的药碗时,趁床榻外未有人注意的空当,朝阿秋眨了下眼睛,眼里闪过只有两人知会的涵义。
尔后,仪华仰头,一口饮尽汤药。阿秋又捧过装有蜜饯的小罐子奉了过去,便遭仪华摇头拒接道:“不了,口里苦着才有滋味。”听仪华这样说,阿秋身形一僵,满眼疼惜的看了看仪华倔强的面容,无奈的带着两名婢女行礼退下。
看仪华喝药极是痛快,朱棣眼里略有几分激赏,却又见她主仆二人隐晦的交流,眸中一冷,淡淡的扫向仪华,漫不经心地道:“本王知王妃对养娘感情深厚,还一直等着你差人寻本王问内应是何人,却久等不见。”
朱棣突然竖起冷漠疏离,仪华有些诧异不解,却听他随后所说,心里“咯噔”一下,张张口欲说些什么,但一抬眸却见他目冷似冰霜,这到了嘴边的话又不觉咽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