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恶人先告状,但梁妈妈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恶人,相反,她认为三小姐不识时务且有藐视长辈的嫌疑,所以,向二夫人汇报情况是应当之举。当然,汇报过程中为了更好的说明情况,添油加醋、断章取义是免不了的。 “老奴已经跟三小姐说了,是二夫人关心她们,才派了老奴去帮忙的,可三小姐说,她们大房的事轮不到咱们二房来管,连若兰那个丫头都敢说咱们手伸的太长,三小姐还当着老奴的面警告底下人,若不听她的使唤打死勿论,这不明摆着没把您放在眼里吗?”梁妈妈一面观察着夫人的神色,一面义愤填膺地说。 王氏神情一滞,眼中渐渐透出冷意,须臾她轻嗤一声,讥诮道:“三小姐向来温顺乖巧,如何懂的说这些?我倒是小瞧了大嫂,原来她竟是个不出声的闷葫芦,暗地里的狠角色。” 梁妈妈恍然道:“老奴也觉得奇怪,三小姐哪有这般胆量,说得出这样的狠话,定是大夫人授意,大夫人这是在防着咱们呐!” 王氏唇角的讥诮之意更盛,缓缓道:“就算她防着又如何?她再强还能强过老太太去?谁叫她生不出儿子,若不是老太爷偏心,早早的分了家,现在还有她什么事,任她机关算尽,这份家业迟早也是别人的,我倒要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梁妈妈也嗤鼻道:“就是,前几日看她半死不活的样,还以为她有多心痛,一提过继之事就原形毕露了,可见都是装的。” 王氏目色一沉,说道:“不管她装不装,你把人给我盯紧了,凝晖堂的人暂时不要动,免得落人口舌,眼下不是撕破脸的时候,还有,前来吊唁的名单给我拿一份来,从明儿个起,谁来吊唁,跟她们母女说过什么话,都得给我打听清楚,一个字也不许漏掉。” “是。”梁妈妈郑重应声。 王氏又道:“三夫人那边也要留心着点,她嘴上说的好听,过继谁都无所谓,其实心里在意的很,保不齐她背地里要给我耍花样。” 王氏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董氏那边,有老太太压制着,这嗣子不是出在二房就是三房,她的慕仁已经定亲,没资格过继,而董氏有慕丰和慕直,慕丰虽是个病秧子,可大嫂想要过继一个年长的,形势对她不利啊!哎……早知道大哥会死的这么早,就该让慕仁拖两年再定亲了。 王氏主仆两在密谋之时,三房的董氏也没闲着。 “三小姐当真这么说?”董氏带着几分讶异的神情问。 魏妈妈幸灾乐祸地低笑道:“如玉听的真真切切,那梁妈妈被气的脸都绿了。” 董氏若有所思的回味了下,扶了扶鬓边的白玉簪,慢慢地笑了:“好,三小姐说的好,最好闹的再厉害些,闹到不可收拾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