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黑洞洞的,什么灯都没有开。
“然然?”蒋诚问了一声,按下开关。客厅亮起来,就见一然蜷缩在沙发上,还穿着出门时的大衣。
“然然,你去哪里了?”蒋诚迅速走过来,摸到一然冰凉的手,他松了口气又叹了口气,焦急地说,“找不到你,我快急死了,以后不许不接电话,不许……”
看到泪珠子从一然脸上滑落,蒋诚停下了。
“老公,我从没有对不起你,从来没有。”一然哽咽。
“我知道,傻瓜,不要说这种话,我不需要你解释啊。”蒋诚试图抱抱妻子,可她没有一点主动的意思,他竟不知该把手放在哪里。
一然没有哭,是眼泪自己不争气,可她真是把什么眼泪都给了王梅,她婆婆怎么这么了不起呢。
她抑制着抽噎,清清楚楚地说:“做手术那天,你和我爸妈不在的时候,你妈妈一个人跑来问我是不是因为怀了别人的孩子,才故意打掉的。”
蒋诚惊愕地看着她。
一然的声音也颤抖了:“当时你和我爸妈都很难过,我不想闹,就忍住了。可是后来、后来我就没办法和你做,每天做噩梦都梦见你妈那样问我,我很努力地想要克服,但一到那时候我就恶心。”
“然然……”蒋诚的心都要碎了。
一然双眼空洞地看着丈夫:“她为什么要这样想我,她是不是想让我和你离婚,她是不是想赶我走……”
蒋诚不管不顾地抱住了妻子,今天看到消息的时候,就觉得他亲妈肯定疯了,没想到还有更严重的事,没想到在一然最辛苦的那天,亲妈竟然这样刺激她。他总觉得一然后来碰不得一定是有原因的,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离婚两个字从一然口中说出来,激得他脑袋一片空白,相识结婚四年多,因为然然,他生活得更加幸福,工作也变得异常顺利,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失去妻子。
“然然,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不是说好,有任何问题都要一起面对。”蒋诚心疼极了,“你这么笨,你怎么会处理这种事,要交给我知不知道?”
蒋诚捧着她的脸颊,本想为她擦去泪水,可突然意识到不正常,摸了摸一然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着急地问着:“怎么这么烫?”
陆一然穿着单衣走出大楼送婆婆,被寒风吹冷的身体可能就没抵抗住飘荡在电梯里的病菌,又或许是老天要给她的楚楚可怜加分,看到体温计飙到39.1,蒋诚快心疼疯了。